他的泪沿面颊流下来,一滴一滴,跟他吐出的字一起,打在祁烟的心口。</P>
像针扎一样,又麻又疼,还要往外渗血珠。</P>
“对不起。”</P>
“我不要你道歉,”沈饶有些歇斯底里,“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P>
“……”</P>
祁烟望着他脆弱不堪的模样,默了许久说:“因为我没想过我会死。”</P>
她是谁啊。</P>
说好听点,祁家万中无一的天才。</P>
说难听点,就是祁家的恐怖怪物。</P>
她命太硬了,她死不了的。</P>
这道理她很多年前就明白。</P>
她不会死。</P>
沈饶却不明白,他攥住祁烟衣领的指骨青白,双肩发颤。</P>
似是在极力忍耐不朝她怒吼,可一张口还是没能忍住:</P>
“祁烟,你他妈比别人多条命吗?!”</P>
“你以为自己是铁做的吗?!”</P>
铁做的这么一撞也散架了!!</P>
“都不是啊。”祁烟歪歪头,笑得没心没肺似的,“可我还活着不是吗?”</P>
“……”</P>
沈饶的泪止了,手也松了。</P>
她伸出手擦掉他凝滞在脸颊的泪痕,轻声说,“我答应了你,现在不是活着回来见你了吗?”</P>
“我没有毁约,宝宝。”</P>
“你他妈……”</P>
“别骂人。”</P>
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制止。</P>
让沈饶后面的躁戾全咽了回去,他红着核桃眼恶狠狠地瞪她:“我就应该在你醒的时候,搁你床头吊死,你才能长点记性!”</P>
“求你不要,”祁烟紧紧抱住他,音量很低地说,“你出事,我会疯的。”</P>
沈饶不信,她这会儿嘴跟抹了蜜一样,以以往的经验来说,多甜就多有毒。</P>
沈饶也就一条命,霍霍不起了,对她有所防备,撇开脸不想搭理她。</P>
“……宝宝,你别不理我。”</P>
他不跟祁烟说话,祁烟咬着他耳朵讨好似的舔,那双匀称纤细的手自他凸起的脊骨缓缓下滑,撩拨着,逗弄着他。</P>
清越如泉水击石的嗓音,此时透着诱惑的欲:</P>
“乖,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P>
沈饶的脊背不可控地轻颤,潮红爬满漂亮的脖颈,染红了冷白的皮肤,他咬住薄唇极力忍耐不出声。</P>
突然,柔软的唇瓣含住他的上下滚动的喉结,沈饶没忍住,闷哼溢出喉头。</P>
他实在受不了了,通红的眼眸被热腾腾的潮气覆盖,到底没有祁烟狠心,咬着牙根说:“你别碰我……”</P>
“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祁烟瞧着他克制到颤抖的模样,勾起嘴角厮磨他紧咬的唇,“你的身体很诚实,阿饶。”</P>
这称呼好像某种开关,沈饶的尾腰激颤了下,眼角红得不像话,睁起水雾氤氲的双眸,粗喘着去寻她的唇吃。</P>
好像被驯服的狗,离了她活不了了。</P>
祁烟还有闲心故意逗他,稍稍躲开他的亲昵,沈饶一下子就急了,大手拽住她的胳膊,让她避无可避:“给我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