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入伍重用的说辞,再加上这三寸不烂之舌,将这剩下的八九千俘虏尽数收入麾下,一时间也是春风得意。
吴景对着白展堂笑道,“大外甥啊,快让舅父看看有没有受伤。”
白展堂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被吴景来回扒拉着乱转,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吴景笑道,“策儿啊!你以后可就出名了,当众挟死一将,喝死一将,想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也不过如此啊!”
堂兄孙贲此时也策马前来,拱手恭贺道,“看来咱们江东是出了个当世小霸王啊!”
一时间我军士兵纷纷振臂高呼道,“江东出了个小霸王!”
四千多人的声音喊得却出奇的一致,大有振聋发聩之感。
周公瑾在声旁提醒道,“兄长,以我之见,应当将士们事先说好,不烧杀抢掠,不杀人放火,不奸淫民女,否则我军与贼匪又有何区别?”
周公瑾的话说得在理,但在白展堂听来总归是有些刺耳,连忙道,“其实我们贼里面也有好的。”
“你们贼?”周公瑾听到白展堂的话不由得有些发懵。
白展堂连忙咳嗽两声,笑道,“那啥,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
转头看向众将领,白展堂朗声道,“我父以仁德治军,吾辈当效仿,故军前立约三章,第一,不得烧杀抢夺;第二,不得杀人放火;第三,不得奸淫掳掠,违者当斩!”
孙贲回首对着众将领呵斥道,“都听清楚了吗?”
“是!”
众兵卒齐声作答。
白展堂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吴景问道,“对了舅父,你手下可有一位舶官,名叫罗见的?”
“罗见?有这个人,怎么啦?”吴景此时正高兴,被樊能追赶驱逐了三年之久,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笑脸看着白展堂,若不是还有兵士看着恨不能亲自己这威风的大外甥一口。
白展堂想了想道,“我前两日来江边之时,百姓感念舶官罗见清廉仁义,对于这类油水差事没有失了本心,是个可用之人。”
吴景笑道,“罗见这个人性子直,不喜变通,不过的确是个清廉的。其实这事还不简单?给他升官,让他统管整个码头舶官,这样一来,百姓感念,名声放出去也是好听的。”
白展堂点头笑道,“还是舅父深谋远虑。”
吴景却一摆手,“孩子,你爹当年是好样的,你以后也差不了,舅父这辈子是没什么出息了,能给我大外甥铺铺路,舅父这辈子也就值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展堂听着吴景的碎碎念,竟然生出了一丝亲近。
这个个头不高的老滑头没什么本事,混了这么多年就混出来一张巧嘴,可到了自己跟前儿却成了掏心掏肺的骨肉至亲,再没了半点油嘴滑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