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吧。”
白展堂对于这位名叫祝荣汉的老掌门说不上是尊敬还是惋惜。
本想割下祝荣汉的头颅拿到朱府大门门口去邀功,却被张昭劝阻,一则是世人皆知祝荣汉早已瘫倒在床,割下他的头颅并不光彩,二则是世家高门都喜讨彩头,若是送去了一颗头颅,未免会让人觉得有恐吓意味。
白展堂听劝,故而只盘问了几个行殷派幸存的小喽啰,找了行殷派的掌门令拿在手上,派人送去了朱府门庭。
只是不知道,这些行殷派的小喽啰作何感想?
他们之所以能活命,是投靠了青牛庄庄主,如今再投孙家军,难免有些墙头草的嫌疑,一日二易主,只能俯首作揖,摆弄出一副乖巧嘴脸。
对此,白展堂却不在乎。
飞贼装小霸王也装了半年光景,他逐渐意识到,除了有过命交情的,身边总少不了一些伪善嘴脸,而兵士本质就是趋利避害。
哪家诸侯强,哪家给钱多,他们就给哪家卖命。
诸侯轮番坐,反正轮不到我,还不如捂好口袋中的钱财,在乱世之中谋个出路,让爹娘宽心,让妻妾乐呵。
一个帮派、或是一方诸侯,都是一样,好比一棵大树,顶端强盛,则压下旁枝,若像祝荣汉一般只一味放纵身旁长老实力日益强盛,就只能当个傀儡。
那还有什么意思?
将行殷派和青牛庄的小喽啰收编,孙贲亲自给白展堂牵来一匹马。
“主公,咱也该回了。”
白展堂点点头,“堂兄说的对,我回去还有大事要处理。”
孙贲闻言有些发怔,白展堂这一路虽然不说游山玩水,但是打山越跟打有组织的正规军比起来应该只是九牛一毛,这算什么正事?
孙贲再三追问,白展堂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直跟在精锐兵士后方的张昭。
“张公身子可好些?”
张子布捋着山羊胡,“我说不好,你能不能让我告老还乡?”
“不能!”白展堂斩钉截铁道。
被白展堂的急切话语逗得直发笑,张昭只是淡淡道,“行吧,你是主公你说了算,那总得让我喝上一碗夫人亲手熬的羹汤吧。”
“这个自然。”
白展堂和张子布并排走着,张子布忽然问道,“大牛呢?”
“哟,对了,我自从被绑走之后,就没见过他。”白展堂派人去寻找,却并不忧心。
大牛这个人是最擅长扮猪吃虎的,一身武艺卓绝不说,还有个沉稳性子,自然不会轻易栽在青牛庄的小喽啰手里。
只是……等大牛带着一个满面春风的绿衣女子出来时,白展堂这才知道。
大牛的确不会栽在小喽啰手里,但很有可能已经栽在小丫鬟身上了。
白展堂转身大步上前,头也不会地对熊韶鸣说道,“熊子,把刀借给我,我要砍了这厮!”
“我都要被疯婆娘拉去洞房了,你不管我倒忙着花前月下?”
环首刀未出鞘,只是朝着大牛的背上砸去。
还未打几下,海婷忽然出手拦住。
“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