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海婷出手阻拦,一向癫憨的大牛心里顿时甜如蜜。
“哟,现在就开始护着自己夫婿了?”白展堂带笑挖苦道。
本来长相平平的海婷此刻也是贝齿咬唇瓣,朝霞飞双颊,羞臊不已。
如果大牛愿意,白展堂倒是很乐意撮合这一对小夫妻,只是,眼下还有道跨不过去的坎。
“我家庄主呢?”
海婷问起这话的时候,褪去了满面春风,转而神情中有几分肃杀。
“她死了。”白展堂淡淡道,“她杀了祝荣汉吞了他的心肝,已经疯了。”
“孙策狗贼,我要杀了你!”原本还浓情蜜意的绿衣女子转眼就举刀便砍,却被大牛双手拦下。
大牛赤手握住刀刃,鲜血顿时顺着刀刃流到了海婷手上,“你们庄主本就是个手段残忍之人,海婷,收手吧!”
“可她也是待我最亲近之人。”海婷的浓睫之下多了一抹泪意,只紧咬着银牙道,“杀了我!我要去给庄主陪葬。”
眼见一对痴男怨女要阴阳两隔,白展堂却是一笑,“要杀我的人很多,不多你一个。”
说着,熊韶鸣不知何时靠近海婷,一击手刀,绿衣女子顿时倒入大牛怀中。
“大牛,回了。”
面对百感交集的大牛,张子布只是淡淡一句。
……
大军驻在曲阿,主公回曲阿后未进家门,反而整日留在军营中。
说是要训练一支兵马,众将士也是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只是不久后,听说吴地顾陆朱张四家高门大户中的值钱宝贝都丢了不少,而那些盗贼却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如同鬼魅。
吓得张家请了得道高僧,顾家请了出尘老道,陆家则是派了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高手,驻守家门。
只是即便如此,这四家高门大户仍然在丢东西。
要说看事情还是要看受益者谁。
城中盛传,孙家军近日又招兵买马,如今兵强马壮,器械均是上品,听闻牛渚营还在造战船。
投奔叔父周尚的周公瑾此刻人在丹杨,听到这些事情后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提笔修书一封。
于住所中开窗放信鸽,信鸽展翅高飞。
白展堂接到周公瑾来信的时候,正在军营中。
“赖猴儿,你昨天翻墙的时候这钩子下的不准,再练练。”
“不过这钩子也得改进改进,我以前用的……咳咳,以前见过那种钩子头带收缩的,等这两天我让大牛给你们打一个。”
说完,又是几道黑衣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唯有一个黑衫裹红衣、唇染朱砂的女子走到白展堂面前,纤长手指轻敲了敲桌子。
“我本以为你与乔灵蕴情投意合,旁人再无希望,没想到你也小心翼翼捧着信鸽,等到没人才敢拆开信笺。”一张清冷中透露着几分妩媚的面孔扯了扯嘴角,“是你相好吧?”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成天扯些什么?”白展堂扭过身去,小心展开周公瑾的信笺。
那先前在飞贼帮就身手了得的尤盈姑娘忙不迭地贴了上来,白展堂也没赶她,只是看着周公瑾信笺上的字迹,神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