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瑾眼含热泪,跪地道,“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望。”
白展堂虽然很想将周公瑾带在身边,可是人终究还是有离别的时候的,这天下也无不散的宴席。
和周公瑾把酒言欢后,白展堂转头收拾行囊,准备回海昏县的方向去看一看。
临行前,庞统,张承和熊韶鸣、空明、尤盈几人都已经收拾好行囊,唯有张奋仍然闭门不出。
还是白展堂亲自前去叫,才将这小儿郎从屋里叫出来。
“你这些年都在研究什么?”白展堂问道。
张奋却挠了挠头,见来人是白展堂这才起身回禀道,“是一份草图,我师姐给的。”
白展堂接过草图,骤然间瞳孔放大道,“这是……木牛流马?”
“主公居然认识此图?”张奋有些错愕道,“这不过是农家用来犁地的,不过也能具有搬运货物的能力,我想……”
“如果用来运送粮草,军中将会省事省力,大大提升粮草输送的效率!”白展堂顿时大喜过望的说道。
“对。”张奋跪拜道,“我正有此意,这些天,都在想这木牛的用处。”
“你师姐叫什么?”
“黄月英。”张奋一脸恭敬道。
“那她有没有说她夫婿叫什么?”
“似乎家住南阳,复姓诸葛……”
白展堂一拍手掌,“诸葛亮!”
白展堂一声大喝,忽然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庞统。
“孔明我认识啊,那是我师弟啊。”听张奋说过来龙去脉之后,庞统这才一边捻着长毛痣一边点头道,“孔明也是个聪明人,自从在刘表手下备受排挤之后,便再不愿意入仕,只是他眼下还年轻,若主公肯给他个职位,我倒愿意写一封书信给他。”
“好!”白展堂点头道,“既然士元向我举荐此人,我便同意了便是。”
旁人眼中自然无法理解为何白展堂答应的如此爽快,明明白展堂最不喜欢拉帮结派,就连庞士元都是亲自考试进来的,为何又会同意让庞士元举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张承只道是白展堂对庞士元的崇信罢了。
听着白展堂如此说,庞士元也不敢怠慢,连忙感恩戴德的去写信了。
然而得到的回信却差强人意,这诸葛亮生性狂妄,自称不愿意辅佐一方诸侯,而是在天下造出来一个。
当然这些混账话,庞统都没敢给白展堂看,白展堂问起的时候,庞统只说诸葛亮族人都在刘表手下,不便前来投靠。
白展堂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称是,可不知道是不是庞士元眼花,竟然从白展堂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失望。
“也罢,人各有志罢了。”白展堂骑在马背上,扼腕叹息道,“士元啊,你说这天下谋士就像坐在棋盘对面的两个国手一般,有人手持黑子,有人手持白子,若黑子对白子穷追不舍,企图走一步暗棋,你说白子应该如何?”
庞统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白展堂身边说道,“若是如此,私以为就该让白子扰乱黑子的棋局,只要有势力就会盘根错节,一子错满盘皆输,便是这么个道理,只要扰乱对方,我们便可以乱中取胜,获得活络的机会,让对方再无掣肘我方的可能。”
“士元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白展堂顿觉心头豁然开阔,放声大笑。
和众人一同走在前往海昏县的路上,白展堂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因为黄巾军旧俗而信奉道家的小民,有的口积肚攒月余,就是为了求上一道符水,沿途的小道士虽然不多,却足可以扰乱民间。
白展堂私下查访,这才能看见这般景象,路边停马随手拉住一个老头问道,“你这符水多少钱?”
“二十文一碗。”
“不贵吗?”白展堂皱了皱眉头。
“怎么不贵嘞?这可都是我们一家老小三个月的卖肉才能换来的。”那老头长叹一声,“不过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家中老婆子一病不起,我只盼着这碗符水能够救下他们两个人的命呢。”
“没看大夫?”
“大夫看过了也没用,那药可比符水还贵呢。”
说着,老头长叹一声,却见尤盈从一旁掏出钱袋递给了老头。
老头儿连忙双手接过,谢过尤盈。
白展堂看着这么多升斗小民,都是有求于道士,也是摇头轻叹,“若非家里有个急事,又怎会前来求神?”
“只是长此以往,我担心……”张承说道,“我担心会让黄巾余党有可乘之机。”
“无妨。”白展堂摆摆手,“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