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送你去家庵吗?”若不是担心国公爷会发难,她会直接休了她。
虽然世子在,他可能会怪她,但因为苏言裳没有家世背景,她如何对她,她都求告无门,所以她一直抱怨国公爷回来得不是时候。
“夫人赶我去家庵还需要理由吗?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
“算你还识相,也让你去个明白,因为你害了羡哥,你将羡哥的身世捅了出去,害得羡哥被人追杀。”
“夫人如何判断是我将事情说出去的,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世。”
“谁信呢?你和曾氏那么好,想必是她早就告诉你了。”
苏言裳冷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夫人可悲。夫人身份高贵又如何,连事理都不能明辨,着实可悲。哎,难怪——”
苏言裳转身离开。
卢氏问康嬷嬷:“她那未尽之言是何意?”
康嬷嬷低头,只说“老奴也不知。”
她是猜到了。哎。
苏言裳只匆匆收拾了一袋子行李,带着铃铛正准备离开,却有人上门找她。
镇北侯府的女管家携带重礼,来请信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卢氏听说后,亲自到了前院。
“见过国公夫人。”女管家礼貌见礼。
“易老夫人派你来此,是要请苏氏给她看诊吗?”卢氏脸上没有多少笑脸。
苏言裳害得国公府的丑闻天下皆知,没有赏她三尺白绫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世子夫人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当大夫,给别人看诊,做那些下九流的勾当。
平时苏言裳通常不在府里待着,也就没有人上门请她,今日她准备离开,竟有人来找她?
除非真正休了她,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国公夫人误会了,我们老夫人请贵府世子夫人,只是因为快要过年了,老夫人倍感寂寞,侯府二公子也不见回家,就是觉得和世子夫人投缘,希望她能陪伴一二。
老夫人最近身子也很好,无需看诊。”
“那实在是对不住,苏氏她犯了错,无法去陪易老夫人了,管家请回吧。”
“老奴斗胆替老夫人问一句,世子夫人犯了什么错?”
“这是国公府的家事,就不劳烦老夫人操心了。”
“国公夫人,老夫人说了,让老奴代她向您求个方便,无论如何,让世子夫人去陪她几日,过几日再回来接受国公府的惩罚。”
“本夫人不喜欢被强求。”
苏氏总在外头行走,本就管不着她,就让她很没有当婆婆的优越感了,难道她能把控她惩罚她的时候,还要给外人行方便?
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她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
管家见无法求得动卢氏,心里暗暗赞了易老夫人一把:老夫人果然料事如神,而且,若是卢氏不答应,苏大夫倾向于她们的可能性就越大。
管家离开。
卢氏冷笑:“本夫人若是没猜错的话,这是苏氏的脱身之计,她请求镇北侯府老夫人向本夫人施压,让本夫人放过她,如此她便不用去庵堂,哼,可笑,若是她能请来太后给本夫人施压,那会比较有效。易老夫人?本夫人不给面子又如何?”
“本夫人还是她婆婆吧,居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她真是翅膀硬得很。”
“夫人说的是。”虽然康嬷嬷不那么认为,但为了卢氏能心情好,最近她的谎话是说得越来越顺溜。
“苏氏已经收拾好物什,出发了。”
苏言裳和铃铛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后门离开了。快到城门,才想起君天湘二人还在国公府。无奈自嘲自己想太多,连好姐妹都忘了。
信国公回到府上时,知道了这件事,本想大发雷霆,后与儿子谈过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仿佛是天总懂得制造氛围感,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让一个人离开的苏言裳感觉到了几分萧瑟。
君天湘二人在客院吃着茶点等待苏言裳,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君天湘厚着脸皮去打听无人知晓,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丫鬟说,好姐妹已经离开。
二人冒着雪追出去,已经不见了马车的踪影,听说世子并没有追出去,君天湘抽着自己的嘴巴:“我刚刚还说世子是个好人呢,才坚持了多久,就放弃了,这样的男人就不能要!”
“怎么办?我们去庵里抢人吧,我们两家合起来,就不信国公夫人会说什么?”
国公府的家庵在哪里他们不知道,问了信国公府里的人也不愿意说,她们无法出去追。
“她以后也会是你的婆婆,你别出面,我来出面吧,国公夫人不就是看不上阿言的出身吗?我让我母亲出面,收了她当义女,她不就有出身了?”
“是个好主意,那么你要快啊,若不然——”发生什么不好说。
马车在鹅毛大雪中艰难前行,却迎来了与雪地格格不入的颜色。
十几个身穿黑衣的壮汉在城外十里地,将苏言裳的马车团团围起。
那些人没有多说,上来就是砍人,铃铛以一敌十,但她的武功最近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付这些人三五个没问题,十几个还是太多,毕竟她还要保护苏言裳。
很快她就处于下风了,苏言裳手里拿着毒粉,等着他们过来。
只是那些人靠近,似乎没有杀她的意思,所有的力量都朝着她的腿打来。
是要让她残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