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相击,陈雄再退,一连退了五步,右手虎口生疼,微微有些黏糊,不用看陈雄也知道,他右手虎口已经开裂,那黏糊糊的东西是血。
陈武身形一顿,手腕居然有些发麻,甩了甩手,淡淡道:“哟喝,雄哥儿前些日子那一摔,还摔出了血性来了。”
这句话虽是讥讽,实则却也是他心中震惊所言,陈雄是陈家出了名的废物,资质差只是一方面,怕死,怕疼,懒,混,这些修行之人最忌讳的毛病他占全了,整日宁可混吃等死也不愿修行,甚至有一次还将陈道然赐给他的丹药拿去卖了换钱喝花酒,差点没被陈道然打断了腿,那时他才十一岁而已。
陈雄咧嘴,双手举剑,双足在地上狠狠一蹬,向着陈武冲去,双手执剑,如刀一般向着陈武斩了过去,陈雄很清楚,他的剑法全是被逼迫下学的,比起陈武差了十条街去,和他比陈家剑那就是找虐,而他又不会其它剑法,不过双手持剑以蛮力狂劈,却也有几分威猛气势。
“这陈雄是被摔坏了脑子吧,陈家剑法不用,却拿剑当刀劈,跟个莽夫似的,真真是愚蠢!”
“嘿,那可不一定,你没看陈武被他劈得手忙脚乱吗?”
“说不定陈武只是逗他玩玩罢了。”有人嘿笑讥讽,对于陈雄突然暴发颇有些惊异。
“咦,雄小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可比去年悍勇多了!”有执事挑眉,微有些赞许道。
场中,陈武被陈雄一通毫无章法的横劈竖砍直接劈蒙了,所谓怂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被陈雄全无规章的打法震得双臂发麻,身形接二连三的后退,手上剑法也有些凌乱。
“不行,这不是办法!”陈武皱眉,手中全力一剑狠狠荡开陈雄长剑,身形一展便退到了三丈开外。
陈雄喘着粗,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手虎口早已开裂,隐隐可见白骨,他却咧嘴一笑,红口白牙上满是血丝,好不渗人。
陈武面色难看,以开灵九重对开灵五重,足足差了四重的修为,却因一时轻视大意反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被陈雄走过了这么多招,反倒显得他战力平庸,只怕还会影响到明年的资源分配。
一想到来年,陈武心中便是一个咯噔,偷偷向台下看了一眼,却见战台之下陈亮面色阴沉,一脸的失望,心中火气更大,轻斥一声,一剑向陈雄刺了过去。
陈雄举剑相迎,陈武长剑一转,身形运转,居然硬生生绕到了陈雄身后,一剑向陈雄后背削去,他却是心中愤怒之下对陈雄多了些恨意,状态全开却不急于求胜,要以修为身法技法硬生生将其磨死。
陈雄心惊,举剑回挡,奈何修为为如人,技法更是稀松平常,占了先机还能有些作为,一旦失了先机却被陈武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剑直直劈在了后背之下,留下了一条尺许长,深可及骨的伤口。
陈雄惨叫,痛得面色苍白,额头见汗,身形一动便向前扑去。
陈武冷笑,手中长剑一引,再次回到陈雄身前,一剑斜勒向着陈雄胸口斩去,又在其胸口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
陈雄更痛,心中却是愤怒莫名,这陈武摆明了是要折磨羞辱他,若是以前的陈雄,只怕早已经喊停认输了,陈雄这个废物之名有很大的原因便得自年年喊停,年年认输。然而如今他却不会,再疼也忍着,反正又不会死人,就算是再痛,他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笑柄,实在是今日里被笑得太多了些。
陈武越打心中越惊,就连那担任裁判的陈家执事也是面色凝重,实在是今日的陈雄太过反常了,身上已经被他划拉出二十余条伤口也不感停,血都留了一地,身子都已经摇摇晃晃似随时都可能摔倒,却总是挺着。
“妈的,看来真是摔坏了脑子!”陈武面色难看,心中嘀咕了一声,口中沉喝道:“结束吧!”手中长剑猛然一引,一剑向着陈雄左胸刺去。
陈雄神智已经模糊,迷迷糊糊中看到一柄长剑当胸刺来,心下猛然一惊,本能的便向右避让开来。
然而他已经是久耗之躯,哪里避得开来,陈武也不敢真个杀人,不说陈雄是家主的嫡孙,便是一名普通家族子弟,在家族大比上杀人也是大罪,手中长剑向右一偏,一剑刺进了陈雄左肩肩窝,剑体入肉数寸,剑尖直接从后背刺了出来。
“啊!”
陈雄剧痛惨叫,苍白的面色更无一丝血色,剧痛之下,神智却是清醒了许多,感受到左肩伤口,心中一口郁气升腾,陈武这一剑极歹毒,伤他皮肉筋骨,还损了他经脉,这般重的伤势,至少数月他的修为也别想大进。
“你混蛋!”
陈雄咬牙怒骂,双目赤红充血,想他招谁惹谁了,只是一场大比,居然遭受如此恶遇,当真是怒火充盈,发须倒立。
“你砍老子砍得爽啊,你砍啊,我站着不动你来砍啊!”陈武冷笑,手中长剑微转抽拉,陈雄痛得全身颤抖,冷汗如寸下。
“啊,去死!”
陈雄怒吼,猛然间再进一步,整个长剑直至剑柄都没入了他左肩,长长的剑身从后背刺出,他却不管不顾,右手提剑,一剑狠狠刺向陈武腰腹,一柄长剑齐柄没入陈武腹步,剑身从其后背穿出,陈武万万没料到重伤至此的陈雄还有余力出这一剑,根本就没有半分防犯,瞬间重伤,仰面而倒。
“陈武!”
“武儿!”
变起肘腋,那负责主持考核的执事也没料到会突生此变,足足愣了三息才反应过来,连忙扑上去抱住正在仰面向后倒去的陈武,左手一把将那柄剑扶住,不让它再对陈武造成更大的伤害,右手握住陈武脉门,一缕气机探入陈武体内探查伤势。
陈武的父母更是在陈武被陈雄一剑刺伤的瞬间便已悲呼一声,跌跌撞撞的向着比试高台跑了上去,想去抱又不敢抱,去扶也不敢扶,两双手颤抖无状,根本就不知往哪里放,只是急得嚎啕大哭。
整个演武场上所有陈家子弟都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有人甚至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嘴。数息后那执事才收回气机,微微摇头,重重叹息道:“丹田破碎,废了!”
“废了?!”
只两个字,便似在整个演武场内丢下一枚重榜炸弹,瞬间便炸开了祸。
“废了,这怎么可能,这个废物居然废了陈武!”
“杀了他,一个废物,家族大比居然下如此狠手,杀了他!”有陈武那一脉族人激愤高呼,甚至有人冲上了高台。
“住手!”
扬外传来一声高喝,一道身形极速而来,直接跃上了演武场高台,身形一震,一身三境气势轰然暴发,老爷子须发皆张,冷哼一声道:“怎么,陈雄失手伤了陈武,自有家族执法堂论处,尔等是要造反吗?”
陈家众子弟面面相觑,喃喃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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