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全场的欢呼声,秦孝公看清出来的竟然是嬴驷,欢喜的泪水顿时汹涌而下。此刻场内的人都紧盯着嬴驷,或是欣喜,或是不敢相信。只有秦孝公一人立即转身看着悄悄带着其余嬴氏子弟离场的刘榛。我不知道嬴驷这些年在外做了些什么,但是他能从负气枉杀的孩童成长为能提出远交近攻的青年,这定是你的功劳。不仅是嬴氏要感激你,秦国也会感激你。
嬴驷适应了场内的欢呼,也看见了老泪纵横的秦孝公,他急忙上前跪好了:“公父,孩儿在外时时挂念你的身体,这些年是嬴驷的不肖。”
秦孝公将嬴驷扶起:“去见过你的姑父,他比我更牵挂你。”
嬴驷起身朝商鞅执礼:“见过商君。”
商鞅激动的问:“远交近攻是你写的么?”
嬴驷道:“正是。若有差错,嬴驷聆听商君指教。”
商鞅朝秦孝公喜道:“这是真要恭喜秦公了。有子如此,自是该骄傲的。”
秦孝公笑着:“同喜同喜。”
嬴裕终于稳定了心思,看见是嬴驷的时刻,他心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但是他克制住了,而且还带着微笑朝秦孝公道:“恭喜秦公,秦国有后了。”
秦孝公拉着嬴裕的手到场中宣布:“今晚大宴,谁也不能不来。”
商鞅匆匆小跑到祖庙之外,看见刘榛正站在门外默默观望着姚振带人将嬴氏子弟带入马车。商鞅走到刘榛身边执礼道:“飞虎令,今晚大宴,秦公诚挚邀你。”
刘榛道:“我想今后我都没空了。”
商鞅听出了刘榛的怒意,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开。
商鞅的沉默没有让刘榛收敛怒气,看着商鞅沉默的站在身边,刘榛终于爆发怒喝:“有那么多路可以直达你与秦公一致期盼的巅峰,可你偏偏选了一条最难的路。鬼谷子门下怎么就出了你这样愚忠的人。鬼谷子唤你们下山建功立业,可不是让你们来效这可笑的愚忠的。”
徐立与姚振见刘榛朝着商君发怒,急急挥手,执法士夹着门边所有闲杂人,霎那消失。
刘榛转对商鞅冷冷道:“你明知我这些年做着什么,为了什么,但你一而再的逆我心意,我来秦国,誓言永护秦国,可不是永护嬴渠梁一脉。我可不欠嬴氏什么。”
商鞅听着刘榛再不提及本令,他从未见过刘榛如此的恼怒,心中着急万分,但偏偏不知该说什么。
刘榛直盯着商鞅,商鞅惶惶然已经听出了刘榛生了离意,手足无措,不知该执礼还是跪求。刘榛的怒气慢慢消散了。他叹了口气:“商鞅,这天意太可怕了。我自信能改天命,现在终究知道,纵使我力尽所能,还是抵不过这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天命。商鞅,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