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子是嬴裕花高价租下的,书房设在院内最高的小楼上,嬴裕尤其喜欢这个书房,四周一览无余,是个极为隐私的好地方。
进了书房,嬴裕亲手关门,急迫的问:“烽儿,六国论你是如何答的?”
嬴烽愤愤不平道:“这题我可答的精妙非凡。”
嬴裕道:“说来听听。”
嬴烽道:“秦国的大敌永远是同出于晋的魏赵韩。秦国可联楚灭三晋,再联齐灭燕。最后自然是先齐后楚,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嬴裕道:“烽儿,你莫得意,嬴驷简简单单的远交近攻四字就得到了商君和秦公的欢心。”
嬴烽细细想这四字,虽也敬佩,但仍不服气:“我说的也不差啊。”
嬴裕却在仔细回忆见到的那六份答卷,觉得没一份与嬴烽说的类似。不由得皱起了眉:“那第一题你是如何答的?”
嬴烽露出了惭愧之色:“第一题,我太紧张,答错了一些。但我的后两题都答的极为精彩。应该能弥补。”
嬴裕打断了嬴烽的话,追问:“你?”
嬴烽道:“我依旧把李楚林写在梅郡,栎阳也依旧写了子岸,如此就再也想不起咸阳令是谁了。”
嬴裕怒道:“欺人太甚。”嬴裕不用再追问嬴烽写李楚林时用的是羚羊的羚还是树林的林了。那含了飞虎令事先挑选三人的六份答卷里,就没有出现这样的错误。那秦孝公多次亲切关注,还将自己升爵三等,果然正是为了掩盖他们以应试为幌子,再次推出嬴驷的阴谋。
嬴烽见父亲如此盛怒,立即跪倒在地:“是我错了,求父亲别再生气了。”
嬴裕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气的是,原来他一直拿我们嬴氏全族当幌子戏耍了。”
嬴烽不知嬴裕说的他是指商君、飞虎令还是秦公,但这无关紧要,嬴烽急问:“父亲,何为戏耍?”
嬴裕将政事堂上秦孝公说的规矩又说了一遍,然后道:“你第一题答错,后边就与你无关了。为父终于想明白了,今日这一切都是商鞅与秦公串通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堂堂正正将废太子再度重启。不然飞虎令也不会在祖庙门口当即怒斥商鞅。只可恨,我嬴氏全族数百人都为人做了嫁衣,被戏耍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