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门已经关闭了整整三天。
云初就带着府兵,民壮,不良人在长安城里巡逻了三天。
捕杀武将与捕杀文臣是不同的。
文臣大多数时候都喜欢束手就擒,武将们不一样,他们大多数人身边有亲卫,有部曲,还有一些厉害一些的人手里甚至有私兵,大事不妙的时候,反抗就成了主旋律。
云初带着人马再一次巡逻到了万年县衙门,准备在这里喝口茶继续巡逻的时候,双目通红的鲁绣一把拉住云初的甲胄道:“君侯,怎可如此?”
云初淡然的道:“陛下诏令。”
鲁绣道:“怎可不分青红皂白?”
云初笑着下了战马,一边往衙门里走一边道:“皇城里面的事情少打听。”
鲁绣颤声道:“皇城外的金吾卫驻地死伤惨重,将官被屠戮一空,其余府兵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少数百骑司的密谍看官,一旦营啸,那就是滔天大祸。”
云初来到官廨倒一杯茶水喝一口道:“没有的事情,你还是多走走坊市子,看看里面的粮秣供应够不够吧,已经三天了,不少百姓家里的存粮都要耗尽了。”
鲁绣连忙道:“怎可如此大开杀戒?”
云初斜一眼鲁绣道:“你不是陛下的心腹吗?还有密奏之权,不妨写密奏去问问陛下是何原因。”
鲁绣颤声道:“县尊,长安不可擅动刀兵,这一杀,长安两年以上的辛苦就白费了。”
云初笑道:“听说你在河北不也是杀的人头滚滚的,怎么,到了长安就怂了?”
鲁绣连连摆手道:“不同,不同,大不同,易县不过是一弹丸之地,封城三日造成的损失很小,长安不一样啊,如此血腥的杀戮过后,人心不稳不说,还会造成商贾外逃,流水牌子上的交易也会彻底的停止,已经达成的交易无法继续交易,损失惨重。”
云初奇怪的看鲁绣一眼道:“你居然懂这些?”
鲁绣来到云初面前道:“皇城里厮杀声不绝于耳,火器爆炸声惊天动地,里面的宫舍烈火熊熊,就算里面的叛匪罪无可恕,可是,皇城里还有长安百官,仆役们呢,他们何其的无辜?”
不管鲁绣如何哀求云初,云初都无动于衷。
皇帝下大力气平叛的时候,自己还是呆板的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为妙,这个时候脑子太活了,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当皇帝这个巨人手持木棒横扫一切的时候,伤及一点花花草草啥的算不得什么,如果你想保护那些无辜的花花草草,木棒很可能会落在你的身上。
损失啥的皇帝早就心中有数,是不是划算,皇帝心中也有数,想清除家里的老鼠的时候,就要舍得砸碎一些瓶瓶罐罐。
长安说起来是人家皇帝的,人家都不心疼,云初这个时候如果心疼那些瓶瓶罐罐的,很有可能会让皇帝觉得长安不是他的,而是云初这个混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