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槐一抬头,崔礼礼的身影落入眼里。若说美艳,岭南的女子也不乏明媚而妖艳之人,若说婉约,他去江南时也见过不少。</P>
这崔家姑娘,她是灿烂。</P>
这个词似乎不该形容一个女子,但放在她身上却恰恰合适。那些金玉珠宝,重重叠叠地在她身上发着光,毫不奢俗。</P>
“何大人,”崔礼礼行了礼,“那日多谢您替我解围。此事既然大人出面,我再不好为难令妹。”</P>
她一抬手,身后的春华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十几只茶盏,果然都印着口脂。</P>
何景莲见了又羞又气。</P>
这个崔礼礼当真留了好几手!这样心思深重的人,怎么能进何家,当她的嫂嫂?</P>
原来,十二那日从庙会回来,兄长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还罚她跪了三日家祠。母亲求情也没有用。</P>
她气不过,半夜溜出了祠堂,要找父亲告状。却听见父亲书房里兄长跟父亲的谈话。</P>
兄长说到了续弦,父亲也同意。可兄长提到的人,竟然是崔礼礼!兄长这是被她下了迷药吗?这才见了几面,就动了再娶的心思?</P>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当她嫂嫂!想着,就要上前去夺杯子。</P>
“景莲!”何景槐肃声警告。</P>
何景莲咬着牙,收回了手,又乖乖站在一旁。</P>
“这些杯子,就留在崔姑娘这里吧。”何景槐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指环。</P>
“兄长!!”何景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带我来解决此事吗?”</P>
“这正是我的解决之道。”何景槐垂眸说道,再抬眼看崔礼礼,她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此举,颇有些胜利的意味,笑着道,“崔姑娘不用惊讶,舍妹骄纵惯了,若得了杯子,没人治得了她。”</P>
何景莲气得眼眶一红,一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