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上了钩,绿箩当然要抓住时机,“没关系的,反正放着也是浪费。”
香云坐在绿箩的房间里,四处打量,心想这一等女使就是待遇好,住这么大的房间,不像她,还得和其他婢女挤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方便。
“香云妹妹,你试试看,能不能穿。”绿箩拎着一件柳青盘金彩绣锦裙走了过来。
好漂亮的衣裙!香云眼睛都放光了。
同时又对绿箩心生妒忌,这样金贵的布料花纹,哪里像是个婢女能拥有的份例?
“绿箩姐姐,这样好的衣服,你当真舍得给我?”香云摸了摸布料,酸溜溜道:“同样是伺候人的,绿箩姐姐过得就比我们这些外来的滋润。”
外来的,除了香云也就是连翘了。
想起连翘,香云不自觉挺了挺腰板,她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亏得连翘还是跟着正室夫人的,一身穷酸样,若今日拦住她的是连翘,她连一个字儿都不会理。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样的,我又比你们高贵哪去?不过是老夫人念旧,对我多有照顾就是了。”
绿箩将衣裙递给香云,“既说了给你,那便是你的,快快换上吧,免得着凉。”
都这么说了,香云也就不再客气,笑嘻嘻接过,“那就多谢绿箩姐姐美意了。”
两人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香云也打开了话匣子,“早就耳闻绿箩姐姐是老夫人院里的红人,其实妹妹一直有心结交。”
绿箩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让她上了道。
“什么红人,也就咱们在这私下里说,老夫人送我进来其实是有私心的。”
绿箩照着沈云苓教过的说辞,一步一步引香云入局。
“哦?姐姐是说……”香云来了精神,衣服还没扣好呢,就急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绿箩嘘了一声,“切不可声张,时机还未成熟,让人听去了恐惹麻烦。”
香云点点头,“那妹妹就先恭喜姐姐了,姐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等姐姐飞黄腾达那日,可不要忘了提拔妹妹一把呀。”
她嘴上道着恭喜,可心里都要嫉妒死绿箩了,同样是婢女,怎么命就差了这么多!
人家不日就要当主子了,可她呢?想起白姨娘喜怒无常的模样,她就头疼。
正走着神,又听见绿箩故作犹豫地开口,“其实我与你也是相见恨晚,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香云接过话,“姐姐有什么直说便是,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半天功夫,她就从一脸防备变成了一脸谄媚,香云是个无下限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爬上去的机会。
何况在她眼里,白姨娘已经指不上了,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绿箩却没有马上说话,她像做贼似的走到门边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又关上门窗,回到香云身边,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
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能看出香云从绿箩房里出来的时候,明显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