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丛不弃的如此攻势,陈旭却是不慌不乱,剑路突的一转,由方才的精巧灵动变成了大开大阖,招式间带着一股浑圆圆转的意味,将丛不弃这一剑稍微一挡,就引到一边,接着乘他回手不及,剑尖向前一点,将丛不弃打翻在地。
众人惊呼未毕,就见到丛不弃被打翻在地,显然是陈旭胜了,都是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本以为陈旭要稳稳获胜,谁知丛不弃突然拼命,眼见陈旭危险,想来纵是挡住也要手忙脚乱一番,却未料到他突然就一剑胜出,局势的大起大落,当真让人意想不到。也只有一直注意的高手,才看出几分奥妙,不过一时也无法尽解。
“承让”,陈旭对着封不平道了句后便不在多说,缓缓收剑,退回华山派队列。
丛不弃在泥地上呆呆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练剑几十年,万没想到被一个小子如此轻易击败,一时大受打击,心中甚至怀疑起来:难道我剑宗当真错了?
封不平在一旁看的更清,他看得出陈旭全部用的是华山剑法,但是变化却如此精妙。难道说气宗不仅内功胜过,剑法也要胜过剑宗不成?
“小子,这剑法是谁教你的?你气宗的剑法怎么会有如此精妙?”封不平大声不解的问道。
陈旭开口道:“是……”陈旭话还没有讲完便被人打断了。
蒙面老者见封不平如此模样,就知道再被华山派的人说下去还得了,当即转移话题道:“这套剑法如何,和刚才你师兄用的辟邪剑法又有什么关联?”
丁勉道:“不错,封兄,你可不要受了对方的迷惑,当务之急是搞清那令狐冲为何会使那辟邪剑法。”
封不平也是回过神来,他刚才看了一会儿华山剑法,知道这套剑法虽然威力不小,但招式极少,算不上什么绝妙,要不然陈旭也不会久久拿不下丛不弃。他封不平武功比丛不弃高了一筹,又自忖有了防备,如果现在换上他来对战陈旭绝对不会再败。
他封不平来争夺华山掌门,自然也是有些底气的。他在山中隐居十几年,创出了一套得意剑法,这套剑法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他命名为狂风剑法。他胸怀大志,不但要执掌华山一派,还想成了华山派掌门人之后,更进而为五岳剑派盟主,所凭持的便是这套一百零八式狂风剑法。
“说,快说,令狐冲你身为华山派弟子为什么会辟邪剑法。”封不平大声的对着令狐冲喝道,想要做实岳不群等人夺人剑谱,学习辟邪剑法之名。
令狐冲闻言,当即大怒道:“我用的明明是风太师叔传我的《独孤九剑》,怎么会是那辟邪剑法。”
陈旭也在一旁解释道:“这的确是《独孤九剑》,当时风太师叔在指点完师弟这套剑法后,曾感叹说气剑之道殊途同归,更是别人对我们华山派的一场阴谋,好让我们自相残杀,这剑气之争大可不必。如今你我在此再起争端,岂不徒惹外人耻笑?”当然,风清扬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但陈旭说的也是事实,只是稍微添加了一点内容而已罢了。
说完陈旭看了周围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众黑衣人一眼,显然就是指的他们。这些人见陈旭一个小辈,却如此作为,各自心下恨恨。不过听到他口中说风太师叔,还有刚才令狐冲所说风太师叔,都心下盘算起来,莫非他们说的是风清扬?这老头竟然还没死?
封不平忽闻之言,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嘴中喃喃自语道:“剑气之争不过是一场阴谋,剑气之争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哈哈…哈哈……”他闻听陈旭所为的转述的风清扬所说之言,只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的坚持实在可笑,不由狂笑几声,声音却甚是凄凉。
丁勉却道:“安知这剑法是不是你们故意弄出来的?封兄,你可不要受了迷惑。风老前辈是否在世,可还是未知之数!”
“方才令狐冲说他那套剑法是风老前辈所传,封兄何不试试,说不定风老前辈真在世,传了他一套剑法呢!”他瞅了好一会儿,已经看出令狐冲应该身上有伤,料来难以动手,因此说道。
封不平说道:“正是,风师叔的剑法我虽然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这小子若用的是他老人家传的剑法,我定然能认出来。”
当年剑宗之人尽皆身死,余下他们几个人苟延残喘,这十几二十年来,日夜苦练武学,就是为了向气宗之人报仇,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不管当年剑气之争是不是别人的阴谋,剑宗之人被气宗之所杀都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可能会因为陈旭的一句不知道真假的话便放得下的。如今,他听到丁勉所言,正合心意,就避过陈旭,转而找令狐冲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