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前,异教放弃了让天秤多扛一次光棱炮的机会,将这一次性的超级动能屏障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他。
“你想说什么,银行怎么了?”伊娃神情一愣,他不理解这个渗透者为什么会提到口袋空间内的银行。
“呵,我想说……你们盟军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对着金融和资产念念不忘。”
凯恩斯几乎被气笑了,他只好摇摇头,此时,卫星线路终端电脑的32位密码中,他已经解开了6位。
在他的操作下,这处房间的内部部分防御系统被他所控制,一道10英寸厚的超强钢化玻璃轰然坠下,将他与追来的盟军宪兵们分隔开来。
这下子,连弹药都穿透不过来了,只有光棱射线能够消耗着他的动能屏障。
“该死,调坦克来,调炮兵来!”
周边的海豹突击队无助地看着眼前的玻璃墙,他们的子弹甚至只能对这道玻璃墙打出浅显的白痕,而c4炸药包,对于这种光滑的防弹玻璃也是效用不大。
凯恩斯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这台电脑,他仿佛是对自己说,也仿佛是对情报员开口,他的声音通过转音器源源不断地响彻在外面。
“情报员,我说我认得你,我用了12年的时间才站在这里与你对话。”
“是吗?那我想我们或许有必要聊聊,你想要什么?”
盟军情报员示意让光棱攻城兵们停火,她向前几步,颇有诚意地站在了强化玻璃面前。
伊娃想破脑袋对这个渗透者也没有任何印象,她只好一边拖住凯恩斯,一边加快催促谭雅。
“情报员阁下,你觉得我是哪国人?”
伊娃仔细打量着他,脑海中那数以万千计的人物面孔在她脑海中飞快比对又否决,随口说道:“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还是法国人?总不会是我们美国人吧?”
32位密码已经破开24位。
凯恩斯摇摇头:“南斯拉夫联盟。”
伊娃一愣,这个略微有一些陌生的国名让她的脑袋稍微宕机了一会。
凯恩斯惨然一笑:“当然,这个国家已经在你们盟军的努力下不存在了,你们用空军轻易地肢解了我们的国家,您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毕竟在三战之前,你们用同样的方式毁灭的国家还少吗?”
伊娃脑海中的相关情报终于与自己的记忆完全重合,她重新记起了这个事情,也记起了这个可怜的小国。
就在她下意识想要辩驳的时候,谭雅坐着悍马车抵达了。
“你和这个畜生废什么话。”
爆裂的红色激光吞没了强化玻璃,在切割出可供一个人通过的通道之后,谭雅冲了进去,面对着凯恩斯,手中的激光枪丝毫不停,很快就消耗掉了这个渗透着身边环绕的心灵能量。
在最后一位密码被破开的前一刻,谭雅将他的四肢扭断,牢牢制服,踩在了地上。
“然后呢,你想报仇?这就是你加入厄普西隆的理由?”谭雅冷笑一声。
凯恩斯吐出一口血来,对踩在身上的谭雅不予理会,满脸鲜血地看向盟军情报员,但他的语气依旧平稳。
“你们轰炸了一个国家的全境,罪名是她不肯在分裂国土的和平协议上签字,我的父亲,我的弟弟,我的未婚妻,全都死在了一场又一场永不停息的轰炸之中。我曾跪在大使馆那里,试图用自焚来抗议你们,但是已经有先行者这么干了,但大使馆的卫兵却连那个正在燃烧的人看都没有看上一眼,而其中,就包括你。”
伊娃愣住了,在加入情报部门之前,12年前,她刚刚从大学毕业,确实在东欧某国的大使馆工作过一段时间。
谭雅眉头一皱,她精于战斗,但对于过去的历史确实不甚了解。
“可你,始终没有向铁丝网外的难民们——其中也包括我看上一眼,你从直升机上下来,冷漠地走了进去,仿佛外面只是聒噪的蚂蚁。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终有一天会终结你们,终结你们这群自诩正义的盟军。”
“你失败了。”伊娃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的脑海中确实有这一幕的相关记忆,但她不可能被此人三言两语动摇,“巨塔终究会被摧毁,自由意志不可战胜。”
“我失败了?”凯恩斯咳出血来,他用嘲讽的目光看向伊娃。
“你真觉得,你们盟军情报部门的出错,是一次又一次的疏漏?”
伊娃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阿森松岛的悖论电池哈哈,哈哈……”
格外鲜艳的血液在他的嘴角溵了出来,随着凯恩斯的心跳停止,与他的生命相互绑定的心灵能量炸弹也轰然爆炸。在一片混乱之中,一名同样站在情报部门队伍中的女人忽然向前一步,在微型线路的电脑终端上点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
谭雅怒吼一声,不顾心灵能量的侵扰,激光枪直接烧穿了该情报人员的胸口。
……
半小时后,一切都结束了,西格弗里德从微型线路电脑终端控制台上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可能是插入了病毒,也可能是瘫痪了某种程序。
不管怎么来说,敌人对悖论引擎的内部系统的了解远比我们想象的夸张得多,这个情报人员是在半年前提拔出来的,原因是她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摧毁了一座心灵信标,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尤里的圈套罢了。”
“该死的,就差一点。”谭雅经过了军医的治疗之后,坐在台阶上神色阴沉,暴戾无比。
她要是反应再快一点,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
西格弗里德冷静道:“谭雅,指挥官已经处理掉了敌人所有的超级武器,包括那两台新心灵信标,尤里的空中舰队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决战都要开始了,指挥官还需要我们。”
两人先后离开,唯有伊娃则蹲在那名胸口被烧焦的情报员面前,神情痛苦。
她很喜欢这个后辈,更是将她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在培养,她很早之前就猜到情报系统可能被敌人所渗透,但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
或许那个叫凯恩斯的家伙说得对,盟军在一开始的原罪就导致了如今的结果。而现在,她只希望指挥官能够赢得最后胜利,然后,她会用余生来慢慢地忏悔过去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