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命中带油
“九原大河工坊招工处”。
“九原大河屯垦三团招工处”。
“九原大河矿场招工处”。
“九原护林队招工处”。
……
荥阳城外，不说人山人海吧，但至少也可以说得上是热闹非凡。
城门口旁边，架了好几个大铁锅，热气腾腾，空中飘着食物的香气。
拿着大铁勺的厨子，“咣咣咣”地敲着铁锅边缘，大声喊着：
“排好排好！每个人都有，不用急，不排队的不发！”
每一口铁锅前面，都有一排长长的队伍，全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正当羊祜等人在门口接受盘问登记，准备拿文碟前往成皋时。
“你道百姓来这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口吃的，为了能活下去？”
“轲比能就是北边草原上势力最大的胡人，早几年前就已经被大汉的大司马斩杀在九原。”
“魏贼不让百姓活命，但大汉可不一样，分田分地，还提供耕牛农具粮种，三年不缴税，三年后什税一，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仁政吗？”
白虎观会议，就是后汉谶纬鼎盛时发生的事情。
……
这冯某人，真的是命中带油？
特别是屯田客，所受压迫最重。
在食肆里休息吃饭的羊祜听到这些话，不禁就是暗自撇了撇嘴：
什么陇关油脂，你还不如说他出山时就献毒计，用南中夷人的人油来浇灌汉中呢！
相比于若落阿六的心情不太好，端木哲则是要尽职得多。
但在场的百姓看到他这副模样，再听到他说的话，不禁就是一阵轻微骚动。
“包吃包住！每年还能有两套免费发放的衣物，夏冬都有！”
大汉丞相是叫什么来着？
难道汉国的人马都不用吃粮草？
可惜的是，“客观理智”人士的独立思考，并不能代表苍头黔首。
甚至连什么“莫道三水能成雨，龙化二水自有脂”都出来了。
大伙吃完了手上的食物，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人在嘶声竭底叫着，又不敢出声质疑。
“这边这边，走这边！”
只是这个水加到现在，已有二十余年，炎汉的火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是越烧越旺。
“轲比能是谁？”
当时的世间大儒魏应、淳于恭、贾逵、班固、杨终等参加会议，考详同异，连月始罢。
堂堂大汉将士，还会怕区区一队行商？
“好好好，我们这就马上去。”
如今连雒阳的曹氏宗庙及神位，亦尽被焚毁。
“所以啊，”文书一边把文碟递给羊祜，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位郎君，若真有志向，大汉方是施展才能的地方，魏贼算得了什么？”
“去了就分地！每人一百亩！一百亩！还能租耕牛农具种子！”
“这不是害怕不让入城嘛，所以想要先行打听一番。”
又一个大腹便便的胡人站了出来，“我叫木兀哲，我现在是为大汉养狗的，大家可以叫我狗管事。”
看到他们停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便有一小队汉军过来，警惕地大声喝问：
当汉国什税一的消息在魏国境内传开，汉国顿时就成了苍头黔首和屯田客心中的地上天国，理想灯塔。
“谁是管事的？”
“前三年不用赋税，三年后什税一，摊丁入亩哈，不用交口赋！”
羊祜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说到了现在，谶纬之说已不如那时，但任谁也不敢轻视谶纬的威力。
“有力气就行！只要有力气，就不愁吃不愁穿！”
解释不对，那就叫妄引谶记，多半是要身死名败。
足见魏贼之胆怯。
有道理啊！
雒阳城内，几乎是人人都在讨论。
有胆大一些的，终于开口嘀咕了一声：
“九原那边，不是胡人的地盘吗？”
“大伙要是谁愿意去九原，每户人家都可以在我这里领一条狗，帮大伙看门守户。”
这个消息，早些年就已经在大魏流传了。
羊叔子是什么人？
此时关东门户大开，汉国在荥阳搞这么一出，吸引到这么多的百姓前来，倒也不算是太意外。
汉国赋税是什税一。
“城门大开，怎会不让入城，快些前去登记，莫要站在这里挡道。”
“这大司马啊，那可是天生就命中带油脂的，若不然，怎么会第一战就用了油脂呢？”
“那可是秦始皇为了方便他驾车去巡视边地开通的直道，怎地不直？”
“真的？”
羊祜忍不住地好奇问了一句：
“他们怎么不用登记？”
但都被他拒绝了。
曹！
不会是真的吧？
待曹爽挟曹氏伪帝继续东巡谯县，此流言又重新在许昌兴起，而且有愈传愈烈之势。
曹叡东巡许昌后，雒阳已有传言，说曹丕加了三水，其意虽在灭火，实则天意暗喻，曹魏国运不过三十年。
羊祜闻言，再看了一眼已经入城的百姓，目光有些复杂：
“还真有要去九原的啊？”
解释对了，那就是精于谶纬术艺，功成名就。
羊祜的脸色，颇是复杂。
所以这几年来，但凡汉魏两国交界之地，有不少百姓从魏国偷偷跑到汉国，那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
没办法，大汉收复旧都雒阳，在大多数人眼里，三兴已是成定局。
汉乃火运，故称炎汉，以赤为国色。
众人齐齐点头。
听到有人这么一说，大声叫唤的人立刻停下来，急声解释道：
“九原怎么就是胡人的地盘了？早就是大汉的地盘了，连轲比能都被杀了！”
正在低头写字的文书，抬头看了一眼那边，又看了看羊祜，似乎看出他是个读书人，只当他是为了安全，跟随商队而来。
“尔等可知，大司马是怎么在三天内拿下的陇关？”
或者说，汉魏分界两边，大有不同。
汉军队率神色严肃地一把推开：
附近数十里，早就被斥侯探查了几遍。
附近的县地，贼军基本都已经跑光了。
“放心，我们先去关中，从关中走秦直道一路北上。秦直道直得很，又直又平，好走得很！”
只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手软。
苍头黔首懂什么？
莫说是独立思考，能人云亦云就不错了。
“有工钱，有工钱哈！每月两石粮食，外加两百钱！
大司马的姓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