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不语，江知鱼奇怪地扭头看向他。

容文柏嘴唇紧抿，脸色说不上来的灰白，状态看上去不太对劲。

江知鱼愣了一下，唤道，“容律师？文柏？”

容文柏倏地回过神，他怔愣地看向江知鱼，好几秒才出声，“怎么了？”

江知鱼拧起眉，“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容文柏勉强笑了一下，他放下玫瑰，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可能是新换的药有点副作用吧，偶尔会感觉有点头晕。”

江知鱼刚想说话，看见容文柏太阳穴上的血，吓了一跳，“你头怎么流血了？”

“嗯？”容文柏怔了一下，伸手去摸，结果刚抬起手，就被江知鱼拽住袖子，“你手上有血。”

容文柏垂眸，便看见右手掌心沾染了不少血，上面几个细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一旁被他放下玫瑰花刺上，也沾染了些许血渍，很显然，他的手是被玫瑰花刺扎破的。

“一个，两个，三个……”

江知鱼蹲坐在旁边，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数上面的血洞，最后咋舌道，“六个！扎了六个血窟窿，你都没感觉吗？”

容文柏摇头，“我对疼痛，似乎天生就迟钝了一些。”

江知鱼谨慎的闭上嘴，没有接话。

上回奶奶生日，她就嘴欠问这句话，最后还要容律师解释自己因为烧伤对疼痛不敏感，这回可不能再嘴欠。

不过她还是有些困惑，胳膊上皮肤被破坏，所以感觉迟钝，可是他掌心也没有被烧伤啊，都扎了六个血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要是沈司年说自己对疼痛不敏感，她肯定会觉得他在装，然后在他伤口上摁一把，直到他装不下去才算完。

不过，沈司年大概不会说自己对疼痛不敏感，他应该是那种，你问一句他疼不疼，他就恨不得当场瘫痪一个给你看。

你不理他，他就委屈，生闷气；你理他，他就要撒娇两句说什么胶贴到了伤口，典型的顺杆爬。

想着，江知鱼眼神就多了几分柔和。

伤口明明不深，但是血却不好止。

棉签擦过去，很快又有血珠冒出来。

江知鱼觉得有些奇怪，顺嘴道，“你这血好难止，跟血友病患者一样。”

容文柏顿了一下，慢吞吞道，“很明显吗？我是轻症。”

江知鱼：……

她为什么要长一张嘴？

“对不起啊，我不是拿这个病开玩笑。”

容文柏笑了笑，“没事，我没那么敏感，我症状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