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康妮·韦勒斯是这么一种人,在手术室内装上一个显示屏,一边做外科手术一边为了看电十影频繁地中断手术过程。在1992年夏天,我在北卡罗林纳参加西卡摩尔山的作家会议时,见到了韦勒斯的赵写实家庭用录相机,以自己为病人来进行诊断描述试验,我至今仍不知道它是由什么作成的。正如你将从下面的故事中看到的一样,韦勒斯古怪得很却又神志清晰,有点疯狂,但很聪明。
她又是最杰出的科幻作家之一。除了此册书中的两篇成功作外——星云奖最佳短篇故事奖《即使是女王》和星云奖最佳小说奖《世界未日之书》——韦勒斯还有其他一些成名作,《林科恩的梦想》(约翰·W·坎姆普贝尔纪念奖);《韦纳贝格的余生》(星云奖,雨果奖);《在里亚图》(星云奖)和《警戒火灾》(星云奖,雨果奖),《一封来自克里瑞斯的信》(星云奖)。而韦勒斯的科幻小小说代表作,包括多数的获奖作品,为她自己所珍藏的只有《警戒火灾》和《不可能的事》。
韦勒斯在应邀为《即使是女王》作序时,
“英语老师总是告诉人们写一些她们所知道的事,我就是这么写的。”
“克莱里尔导师总是告诉人们做些调查研究。我为这个故事做了很多调查。”
“文学教授总是告诉人们,他们的小说应该表达他们最深的恐惧和最热切的希望。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我正在仔细研究被告方律师撤消上述的动机,这时,电话铃响了。
“普通电话,”我的法庭书记员比什边说着边伸手去接。
“也许是被告打来的,在监狱里他们是不会让你使用信号码的。”
“不,不是的,”我说,“是我十妈十十妈十。”
“哦,”比什手把在话筒上,“她为什么不使用她的信号码呢?”
“因为她知道我不想跟她说话。她一定是知道了普迪塔的所作所为。”
“你女儿普迪塔?”他问,拿起话筒贴在胸口上,“有个小女孩子的那个?”
“不是,那是法拉。普迪塔是我的小女儿,没有头脑的那一个。”
“她做了什么事?”
“加入机车族。”
比什满脸询问地盯着我,但是我没有心情向他解释,也没有心情跟十妈十十妈十说话。“我很清楚十妈十十妈十会说些什么,”我说,“她会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然后她会要求知道我将怎么处理,而事实上我什么都做不了,否则我早就做了。”
比什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否想让我告诉她你在法庭上?”
“不用了,”我伸手去拉话筒,“反正早晚都得和她说话。”我拉过话筒。“你好,十妈十十妈十。”我说。
“切茜,”十妈十十妈十紧张得说,“普迪塔成了机车族成员。”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认为应该由普迪塔自己来告诉你。”
“普迪塔!”她嗤之以鼻。“她才不会。她明知我会说些什么。我猜你告诉了卡伦。”
“卡伦不在这儿,她在伊拉克。”这是整场混乱中的唯一好事。感谢伊拉克的急于表明它是个负责的世界十十团十十体成员以及它的的喜好,我的婆婆在星球的某个角落里,那里的电话服务很落后,故我可以宣称我努力打电话给她但是接不通,她将不得不相信。
妇女解运动把我们从各种各样的侮辱和鞭笞中解放出来,但是婆婆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与普迪塔都高兴于她的非同寻常的定时观念。当我不想杀死的时候。
“卡伦去伊拉克干什么?”十妈十十妈十问。
“与马勒斯坦国家谈判。”
“此时她孙女将破坏她的生活秩序。”她转而问道,“你告诉法拉了吗?”
“我告诉你,十妈十十妈十,我认为普迪塔已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所有的事了。”
“没有,今天早上我的一个病人,卡罗陈打电给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与她保持距离。我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卡罗陈是怎么知道的?”
“从她女儿那儿,她去年差一点也加入了机车族,最后她家里人劝她放弃了。”她说,有指控的意味,“卡罗确信医学界已经发现药物阿麦纳罗有可怕的副作用,正想竭力掩饰。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告诉我,切茜。”
我也难以置信我居然没有让比什告诉她,说我在法庭上,我心里想。“我告诉你,十妈十十妈十,我认为告不告诉你是普迪塔自己的事,毕竟那是她的决定。”
“哦,切茜!”十妈十十妈十说,“你不能这样想。”
还在妇女解放运动后的初期,我曾幻想它会改变一切——消灭男十女不平等,母系制的优势,那些毫无幽默感的女人竟想从语言中剔除单词“男人”及“第三者”。
当然没有成功。男人赚的钱仍然要多一些。“她的故事”仍是语义学上的一个闪光点。我母亲仍旧是这样说话,“哦,切茜!”那种语气使我像个未长大的成年人。
“她的决定!”十妈十十妈十说,“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优闲地站在一旁,任由你女儿去犯错?”
“我能怎么做?她已经22岁了,心智健全。”
“如果她心智健全,她就不会这么做。你没有劝她放弃过吗?”
“我当然劝过,十妈十十妈十。”
“结果呢?”
“我没有成功,她决心做个机车族成员。”
“那么,我们总可以做些什么的。颁布禁止令或是雇用黑手十十党十十或是控告机车族在进行洗脑筋。你是个法官,一定有你可以引用的法律条文——”
“法律称个人权力至上,十妈十十妈十。自从妇女解放运动在某地开始兴起,法律对普迪塔已几乎不起作用了。她的决定符合个人权力至上条款的所有衡量标准:这是个人的决定,它由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做出,它不伤害任何其他人——”
“我病人怎么办?卡罗陈相信月十经回避器会致癌。”
“对于你病人的任何影响均属间接影响。像十抽十二手烟。它不被适用。十妈十十妈十,不管我们是否喜欢,普迪塔完全有权力这么做,而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去干涉。一个自十由社会必须是建立在尊重他人意见和互不干涉的基础上。我们必须尊重普迪塔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这些均是实话实说。当普迪塔打电话给我时,我没有这么对她说,真是糟透了。我所说的话,其语气听起来就像我十妈十十妈十的一样,“哦,普迪塔!”
“你明白吗,这些都是你的失责。”十妈十十妈十说,“我告诉过你不应该放任她去纹身。不要再对我说什么这是个自十由社会。如果它准许我外甥女去自我堕十落,一个自十由社会又有什么好?”说完她即挂了线。
我把话筒递给比什。
“我真是大喜欢你说的那段话了,尊重你女儿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他说。他拿出我的长袍。“以及不要干涉她的生活。”
“我想要你替十我私下调查一下这件事。”我边说边把手套进衣袖里。“查一下机车族是否违犯了选择自十由的权利——洗脑,威胁或强迫。”
电话铃声响了,又一个普通电话。“你好,是谁呀?”比什有礼貌地问,他的话气突然特别友好。“请等一下。”她用手盖住话筒,“是你女儿法拉。”
我接过话筒,“你好,法拉。”
“我刚同外祖母通了话,”她说,“你将不会相信普迪塔现在干了些什么。她加入了机车族。”
“我知道。”我说。
“你知道?你却没有告诉我?我真不能相信。你从不告诉我什么。”
“我认为应由普迪塔自己来告诉你。”我疲倦他说。
“你在开玩笑?她从不告诉我任何事。那次她去眉十毛十移植竟隐瞒我长达三个星期,她去激光纹身的事她根本也未告诉我,还是塔杰告诉我的。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你告诉卡伦祖母了没有?”
“她在巴格达。”我说。
“我知道,”法拉说,“我打电话给她了。”
“哦,法拉,你不能这么做的。”
“我可不像你,十妈十十妈十,我认为得告诉我们家中的每一个成员,这件事关系到他们。”
“她说了些什么?”我问,一种麻木弥漫我全身,现在,我不再会吃惊了。
“我没跟她通上话,那边的电话服务太糟了。接话的人不会说英语,然后我就挂了,当我再拔的时候,他们说整个城市沦陷了。”
谢天谢地,我默默地呼吸着,谢谢,真是谢天谢地。
“卡伦祖母有权利知道,十妈十十妈十。想想可能对塔杰产生的影响吧。她认为普迪塔很了不起。当普迪塔做了眉十毛十移植术时,塔杰把铅粘到她的眉十毛十上去,现在那些铅仍然怎么洗都洗不掉。要是塔杰也决定加入机车族,该怎么办?”
“塔杰只有九岁,到时候她还是会安上她的月十经回避器的。而普迪塔既然已经取掉了那就是长远的事了。”我希望是这样,我默默地加了一句。普迪塔纹身已经一年半了,仍没有厌倦的迹象。“而且,塔杰更有头脑。”
“这倒是事实。哦,十妈十十妈十,普迪塔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告诉她这有多么可怕没有?”
“告诉过,”我说,“不方便,不舒服,神经兮兮的,很痛苦。但是一点都没用。她告诉我她觉得很有趣。”
比什指指表,张嘴无声他说道,“开庭时间到了。”
“有趣!”法拉说,“她什么时候看见部次我经历了些什么?老实说,十妈十十妈十,有时候我认为她真的是头脑有问题。难道你不能让她不合格,将她关起来或是其他的?”
“不能,”我说,一只手努力拉上长袍的拉链。“法拉,我得走了。我出庭已经迟到了。我想恐怕我们是阻止不了她的。她是个理十性十的成年人。”
“理十性十!”法拉说,“她的眉十毛十高高挂起,十妈十十妈十。她把卡斯特的《最后的站立》刺在手臂上。”
我把电话递给比什。“告诉法拉我明天再和她谈。”我拉好我长袍的拉链。“然后打电话给巴格达,查一查他们准许多久以后通话。”我开始走向审判厅。“如果有其他的普通电话打来的话,在你回答之前确定是本地的。”
比什打不通巴格达的电话,这是个好消息,我婆婆也没有打电话来。但是,十妈十十妈十下午打电话来询问游说是否合法。
第二天,她又打电话来了。我正在上公民权利课,阐述在自十由社会中公民与生俱来的可以做个愚人的权利。他们不买帐。
“我想是你十妈十十妈十,”比什把电话递给我悄声他说道。“她仍然用普通线路,但是是在当地打来的,我检查过了。”
“你好,十妈十十妈十。”我说。
“都安排好了,”十妈十十妈十说,“我们将与普迪塔一起在麦克格雷格饭店吃饭,就在第十二大道和拉里马大道的拐角处。”
“我在上课。”我说。
“我知道。我不想等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喜欢那种语气。“你做了些什么?”
“邀请普迪塔与我们一起吃午饭。我已告诉你了,在麦克格雷格饭店。”
“‘我们’是哪些人,十妈十十妈十?”
“只是家里人,”她很元辜地说,“你和法拉。”
那么,至少她没有把黑手十十党十十带来。还好。“麻烦你了吗?十妈十十妈十。”
“普迪塔也是这么说的。难道外婆不能邀请外甥女儿吃午饭?十二点半到那儿去。”
“比什和我,三时有个法庭月会。”
“哦,我们到那时再说吧,带比什一起来好了,他可以提供一些男人的见解。”
她挂断了。
“你将不得不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比什。”我说,“真是抱歉。”
“为什么?午宴上将会发生些什么?”
“我不知道。”
在去麦克格雷格饭店的路上,比什告诉我他已查到的关于机车族的一些内幕。“她们不是崇拜十性十的。没有宗教联系。她们似乎来自于妇解前的一些妇女十十团十十体组织。”他看着笔记本说,“虽然与代理选择运动,威斯康星大学和现代艺术博物馆有些关联。”
“什么?”
“她们称她们的组织领袖为‘主母’。他们的哲学观似乎是妇解前的和80年代初期的激进女权主义的混合十体。她们都是纹身人,而且她们都不穿鞋子。”
“或者是月十经加避器。”我说。我们把车停在麦克格雷格饭店门口,走出汽车。“没有定罪的任何可能?”我满怀希望地问。
“没有。有个别成员穿着衣服,总之,她们赢了。”
“以人权的名义。”
“是的,有个例案,有个机车族成员的家人试图私下绑架她。结果,黑手十十党十十被判刑20年,她家人被判刑12年。”
“一定得把这个案子告诉十妈十十妈十。”我边说着边打开麦克格雷格饭店的大门。
这是家那些十精十美的饭店之一,牵牛花绕着侍者的桌子,桌子间全是花圃。
“普迪塔建议的。”十妈十十妈十说,带领我和比什穿过洋葱圃走向我们的桌位,“她告诉我许多机车族成员都是纹身人。”
“她来了吗?”我问,侧步绕过黄瓜圃。
“还没有。”她指向一个玫瑰花藤架。“那就是我们的桌子。”
我们的桌于在一棵桑树下,是柳条做的。法拉和塔杰坐在远侧,靠着红花菜豆的格子架,石莱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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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向,隐约中似乎是看到了普迪塔,唇上刁着香烟,全身都是刺青,但是叶子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把枝条挡开。
“是普迪塔来了吗?”法拉倚上前来问。
我盯着桑葚,“哦,我的天哪!”我说。
是我婆婆来了,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穿着丝质的外袍。她正穿过南瓜圃朝我们走来,长袍飘飘,双眼炯炯有神。十妈十十妈十愣得踩在小萝卜上,忽然回过神来,严厉地看着我。
我转向法拉。“祖母卡伦来了,”我责问道,“你告诉我你没有与她联系上的。”
“是没有。”她答道,“塔杰,坐直,放下你的写字板。”
玫瑰花藤架里传来一阵悉嗦声,似是叶子因害怕而在颤十抖,显然是我的婆婆到了。
“卡伦!”我喊到,努力使语气高兴一点。“你到这儿来是干什么?我曾以为你在巴格达。”
“我一得到法拉的消息就赶回来了。”她答道,环视着每一个人。“他是谁?”她拽着比什问,“法拉的新同十居者吗?”
“不是!”比什答道,显是吓坏了。
“他是我的法庭书记,卡伦。”我介绍道,“比什·亚当哈迪。”
“塔杰,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上了的。”塔杰说,“我请了假,”她端起她的写字板,“看见了吗?数学。”
“我知道了。”她说,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我。“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把我的曾孙女从学校里拉出来,还拉上法庭书记,你不通知我还认为这很不重要。当然,你从不告诉我任何事,切茜。”
她转了一圈,坐进对面的那把椅子里,叶子和鲜艳的豆花舞着,花耶菜纷纷地落到地上。“直至昨天我才得到法拉哭喊的求救声。法拉,你以后决不要再让汉森带口信,他的英语糟透了。我只得让他嗡嗡他说出你的电话内容。我认得你的信号码,但是电话通讯中断了,然后我只好飞回家,在谈判进行到一半时,我得补充的是。”
“谈判进行得怎么样,卡伦祖母?”法拉问。
“相当顺利。以色列把加沙地区的一半让给巴勤斯坦人,他们达成协议共同统治戈兰高地。“她转身盯了我好一会儿,”他们知道十十团十十结的重要十性十。”她又转向法拉,“那么他们为何带你来这儿,法拉?难道是他们不喜欢你的新同十居者吗?”
“我不是她的同十居者。”比什抗议道。
我总是奇怪我婆婆是怎么做个调停者的,在那些谈判中,塞尔维亚与卡萨兰卡的谈判,南北朝鲜之间的谈判,新教徒与克罗地亚间的谈判,她作了些什么”她表明立场,马上得出结论,结果总是曲解你所说的任何事,且拒绝聆听,她仍认为南非处于曼德拉政十府的统治下,也许可能会说尤姆·科普是巴勒斯但人。也许她就是协迫每个人接受的。也许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去对抗他以保护自己。
比什仍在争辩。“在今天以前我从未碰见过法拉。我仅在电话里同她说过几句话。”
“你一定做了些什么,”卡伦对法拉说,“显然他们都在孤立你。”
“不是我。”法拉说,“是普迪塔,她加入了机车族。”
“机车族?我离开西海岸的谈判只因为你们不同意普迪塔加入一个自行车俱乐部?我怎么向总统去解释?她不会懂的,我也搞不明白。一个骑车俱乐部!”
“机车族不是骑自行车的。”十妈十十妈十开口道。
“她们有月十经。”塔杰说。
好长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想该发生的最终还是发生了,在这场家庭纠纷中,我婆婆与我实际上是处于一立场的。
“所有的混乱只因普迪塔取掉她的月十经回避器?”卡伦最终还是开口道,“她已成年了,不是吗?这显然是件人权所允许的事。你应该是明白的,切茜。更重要的是,你是个法官。”
我早该明白的,那么事情将会顺利得令人难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准许她将妇女解运动倒退20年?”十妈十十妈十问。
“我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卡伦说,“在中东地区仍有反叛存在着,正如你所知的,但是没有人把它看得很严重。伊拉克人也如此,她们至今仍戴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