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起来:“吹牛!你只是从盒子底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把它弹出来的。”
“你亲眼看到它出现的!”拉尔夫叫道。他声音里有些受伤——我以前从未怀疑过他。
我大步走到金属壶前盯着里面,瞟到壶底下有个非常明亮的豌豆样的东西。那儿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看着像光线打到土豆上而在土豆后面留下的十陰十影。“你骗人!”我坚持着,“我还能看到那儿有该死的东西……”说着我伸手进去抓。
“别!”拉尔夫大叫着。随着壶里一道白光泄十出,像相机闪光灯闪过似的把整个车库照亮。伴随着嘶嘶声有什么东西拽着了我的手臂,我急忙缩回手。
在我闭眼向后跪倒前,我匆匆瞥见了我那可怕的手臂残肢。
我醒过来时,拉尔夫手里正拿着笔记本,牙里咬着铅笔坐在桶上。他皱着眉,目光在壶、电脑屏幕和我之间徘徊着。
“我的手?”我嘶哑着问。
“如果你没看到最好,”拉尔夫说,“我正在修正。”
我咽口唾沫:“很糟?”
“是。”
这就是拉尔夫,他从来不会为顾及你的感受而掩饰什么。
“你干了件相当愚蠢的事,”他责备道。“那个场一直都处于活跃状态。不过,你也引发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有趣?”当我清醒地认识到事情的真实情况时,我声音提高了,“有趣?那我那该死的手呢?”
拉尔夫指着屏幕:“在里面。我可以重建它,不过我得计算出偏差才能在正确的位置重建它。”
我身十子后靠,闭上眼。呃,他是个天才,至少我的手臂并不痛。突然我想起了詹妮。如果她现在进来她会怎么说?
“锁上门,”我挣扎着坐起来说,“詹妮……”
“已经来过了,”拉尔夫回答,“她下来看你是不是准备要走了。我告诉她你正给我搭把手。”
“呃,所以现在很有趣,是吗?你先伤了我的手,然后再用它开玩笑。”
拉尔夫盯着我,表情很严肃。然后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咧嘴一笑:“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我点头息怒:“你以为你能把它装回去?”
拉尔夫把笔记本扔到长椅上。“没问题。你坐这儿,我把重构室拿来。”他收起有机玻璃盒子,把它移过来并轻轻地拉着电缆,让线保持松驰状态。然后他把盒子侧放着,我感觉到当他移动我手臂时稳稳地抓着我的手腕。
“现在,别动!”他警告我。我看到他走到接收端改变了一些设置。随即盒子里有绿光闪过。我尽力不去看,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睁开眼。我盯着自己的手臂,看到绿光在我那被截短的手腕上闪烁着。我看到一只手的轮廓,觉得手臂末端痒痒的。
“别动!”拉尔夫大叫,“我需要更多物质。”他跑到柜子边,拖出一个湿十乎十乎的塑胶袋子。当他拖着袋子经过时,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当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漏斗里,那儿发出一种啧喷的噪音,而盒子里我的手凝固了更多。
“再多点!我得要更多的有机物!”拉尔夫大喊,“就它了!”他四下环顾着车库,最后目光落到一只笼子上。接着他冲过去从笼子里拖出一只正睡觉的大白兔。我发誓听到这个东西落进漏斗时的吱吱尖十叫了。
手稳固起来,那种痒痒的感觉强化成一种牙科医生用小钻子钻牙时的疼痛感。我泪眼蒙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意识背后的某种警钟长鸣。
在把另外三只长着十毛十皮的动物扔进漏斗后……那绿光消失了,我可以再次感到自己手的存在。我把手举到面前,咧嘴笑着伸屈手指。然后我开始尖十叫。
拉尔夫急忙跑过来看我在叫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的手,脸上掠过一种惊骇的表情。
“手……心手背反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粗野地摇着手,想把自己手臂上的东西摇掉。我喊着、尖十叫着。拉尔夫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闭嘴!”他嘘声警告我,“女孩们会听到你的叫十声的!”
什么东西让我平静了下来——或者害怕如何对詹妮解释,或者是拉尔夫声音里的什么东西,或者是因为酒十精十。
拉尔夫把手从我嘴上移开,站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再次抓住我的手。“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说,“我们可以取下它,再把它按正确位置安回去。”
我低头深吸一口气。当我看到自己手掌和手腕上现在连着的是一片粉十红色的肉时,我的心在胸膛中怦怦直跳。我弯曲手指,看到手指向着自己屈过来时不禁颤十抖……
拉尔夫拉我到金属壶边。当他把我的手按进那个壶嘴里时无力地笑着。“你过来前我还很喜欢这个发明,”他说,“依靠你总能证明我自己的发明很白痴。”
呃,我想这种称赞是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