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如约而至。
堂下跪着手指持诉状的李媪和她孙女以及穿着囚服挺着大肚子的沈三三,亭长端坐在堂上,手持一块惊堂木,院子里站着的全部是看热闹的百姓们。
惊堂木一敲,“堂下所跪何人?”
李媪吓了一激灵,立刻将手中的诉状献上去,哭道:“大人,您要为老妇做主啊!老妇要告那沈记纸铺的老板沈三三,她杀了老妇的孙子,可怜我一个瞎眼的老妇,死后连人收尸都没有。”
亭长仔仔细细的看着诉状,然后气的惊堂木拍了好几下,对着沈三三大骂道:“大胆刁妇沈三三,对于李媪的指控你可认?”
沈三三昂着脖子,不屑的看了眼沆瀣一气的二人,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认。”
惊堂木又是一拍,“大胆刁妇,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为何不认?难不成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能鱼肉百姓,本官虽是新官上任,断然不肯放着这种鱼肉乡里的人活着,一定会为无辜的人主持公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老妇那可怜的孙儿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爬上来感谢大人的。”
“那倒不必。”亭长赶忙拒绝。
“好啊,我也相信大人像包青天一样绝对不会整出冤假错案来,还请大人还小妇人清白。我一身怀六甲的孕妇,经营着那么大的纸铺,免不得遭心怀不轨的人嫉妒,想从我手里夺去造纸的秘方,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门外看中的学子们至少见过两次。如今李媪指控我杀她孙子,仅凭一纸诉状,我实在很难认罪,我没有杀他孙子的立场,还请大人还我清白,不要让这心肠歹毒的老妇污了我的清白。”
沈三三说完买卖的学子们立刻帮着她说话,他们也并非是偏颇沈三三,而那些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不会有失偏颇。
眼见着人群要控制不住了,亭长又拍了拍惊堂木,给跪着的李媪使了个眼色,“沈氏对你的指控存疑,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你就是无人清白,造谣诽谤者杖五十,永远赶出镇里去。”
李媪吓得一哆嗦,赶忙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铃铛脚链,“有证据,老妇有证据。”
亭长命衙役呈上来,拿着铃铛脚链假装细细打量,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沈三三的名字,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好你个沈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捣乱吗?你若是再不认罪,本官就动刑了。”
“威——武——”
台下的衙役们手持杀威棒,在地上敲的震天响,本就破旧的县衙,地面都被他们出来个窟窿,扬起的尘土更是呛的人直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