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准备离开,元俪也已经戴上了口罩,现在说了许多话,有些口干,她把口罩摘下来,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缓过来。然后又笑语晏晏向张熙、许一诺举杯,把两人美得不行。</P>
刚刚其乐融融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经理又走了进来,再次央求他们让出房间。孙沫听了欧陆的话,已经强自压了些脾气,如今见们再三提出无理要求,不由心头火起,“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要我让,可以,叫那人过来,亲自给我赔礼。我虽年轻,但在家那边辈分都高。我还没自己的孩子,但到了我家那条街,一顺儿都是侄子辈的孙子辈的,我倒不介意在这边收个晚辈。”</P>
孙沫的声音放得很高,门口的人果然忍不住,走了进来,“是谁要我赔?还恬不知耻,要做我长辈?也不看看自己,可当得起?”</P>
虽然见来人个子高大,气势不凡,但明明他是无理之方,孙沫仍然倏地站起来,傲然望着他,“我倒要看看,我如何当不起?”</P>
孙沫跟那人正对峙着,互不相让,门口又进来一人,正是欧陆认识的那个人白桦。当然,说是认识,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单方面的,因为白桦名气比较大,他不一定认识他。听说白桦是白家的外甥,但也姓了白。虽说他姓了白,但他舅舅无子,并没收他为子,反而收养了远亲家的男孩做了养子。这养子倒有些本事,研究生毕业现在某部门工作。而白桦却浪荡几年,一事无成。</P>
欧陆之所以认得他,只因为都是当时欧陆学校上届一名校花的追求者,经常常出入他们学校,许多学生都认得他。后来校花毕业,他才不来了。现在想想,刚才那个为难元俪的,就是那个校花吗?看来白桦倒也长情?不过,看校花这两年变化很大呀,他都没认出来。</P>
白桦进来跟那个与孙沫对峙的人耳语几句,那人皱眉,有些不悦。</P>
“白檩,算了,我们就在楼下天职间好了。我刚听一位服务员说了,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先传过来,然后就进了屋。她看到孙沫,不由一愣,“表哥,是你们呀?”</P>
孙沫看见是苏樱,很意外,“你没上班吗?”</P>
“表哥,我还没有正式入职。到北天城是因为一些私事,我处理完了想既然到了这里,就与同学聚聚。白檩就是我同学。本来定好了房间,白桦説他有一哥们开了新店,不如去捧场,于是又退了。可我们去了才发现,那边装修倒是奢靡报致,却连个像样的厨师都没有聘到,于是又来了这里……”</P>
“表妹还没入职,就已经有了此间优越霸道的习气了,当真是未在其位已谋其风,其道已深谙,可喜可贺呀。”孙沫比她大,心中又有气未气,自然说话便带了些讽教之意,“表妹,若失了本心,你以后之仕路堪忧呀。想想,这等小事,值得你以势压人吗?”孙沫话中有话,也是让那人听的。</P>
“表哥教训得是。”苏樱有些尴尬,“白檩为人平时也谦逊有礼,公私分明,这次是回为我时间紧紧,去了两家都只接受预定,到这里,差不多也是最后的希望了。他有些情绪失控,表哥原谅他这一次。”</P>
孙沫还想说什么,元俪拉拉他的手,“孙沫,既是表妹,那就不提委屈和原谅了。既是表妹用,我们就让与表妹又何妨?”</P>
她刚才听欧陆述说利害,也说得没必要再争短长。虽然未必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但进一步肯定如履薄冰,怕也是轻的。再说,古有训,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们既做了小人之事,就有小人之心,小人之心则难刻。小人长戚戚之下,做事怕是无底线。</P>
见元俪望着自己,孙沫叹口气,他考虑的是欧陆家,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看看几个朋友,也都理解地给了他眼神。“好吧。元儿都说了,那就这样。”他又看一眼苏樱,“表妹,祝你和白先生用餐愉快。”说着就牵起起元俪的手,示意一下其他人,朝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