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泰暗道:“难怪这姓安在医道上这么厉害呢,先前自己还多有不服呢,如今,不服都不行了,罢了,罢了,都快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争这份意气作甚啊?”</P>
安老可不知道他人的想法,或许能猜到些吧,却不会理会,更不会在意,他要是个争名争利之人,也不会在阮朗星过世后,回到了老家。</P>
被别人打断了话,他也不恼,继续讲道:“阮老曾有个师弟卞桥,他学艺有成后,便独自出去闯荡了,后来,因为感情上受挫心性大变,竟成了令人吐弃的采花大盗。阮老曾言,卞桥的医术不在他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终是误了自身。这个魅殒就是卞桥在殒命之前制出来的,其药性之刁钻霸道,堪为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魅药。”</P>
刘御医又插了一嘴,“阮老可有方法破解啊?”</P>
安老点了点头,众人皆面露喜色,接着又摇了摇头,众人喜色褪去,皆是一滞。</P>
他接着讲述道:“阮老的最后几年里,都在寻找破解魅殒的办法,只是还未等到验证,他老人家便仙去了。”</P>
“安老,死马当活马医吧,需要些什么,你只管讲来,朕会命人全力配合的。”我忙说道。</P>
袁泰也表态道:“有用的着咱的地方,安老只管开口。”</P>
众御医纷纷点头应和。</P>
“陛下,有几味药极是难得,怕是要费些功夫了,微臣会先给这帮孩子行针,可短时间内控制住残留的药性发散。”安老回道。</P>
“这个短时间,估计是多久?”我问道。</P>
“约摸三个多月吧。”他斟酌了一下,回道。</P>
“安老,还请您先开下药方,朕这就派人寻摸去,您若兰知道具体的所在,还需明示才是。”我边说着,边起身,亲自铺上了纸张,奉上毛笔,避让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安老,救人要紧,无需在意这些。”</P>
在众御医羡慕的目光中,安老坐到了我的椅子上,“臣越矩了。”</P>
倒不是我有多么的礼贤下士,而是帐篷里的条案,只有我用的这一张。</P>
在这一刻,我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我本就是个阶层等级不太分明的现代人,可这些不经意的举动,却让臣子们与自己更亲近了几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P>
我们随身携带的药材中,确实没有药方中的几味主药,按照安老的指点,曹三十一,曹二十九,分头带队,立即出发了,但愿他们都能一切顺利吧。</P>
安老给行了针,林祥他们的伤虽然只是被暂时控制住了,但精气神却盛了不少,醒着的十几个人知道我不会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情绪都还不错。还昏迷着的几个,脉相也逐渐的平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P>
隔天的下午,黑熊庄的人陪着那几个乡民的家人,跟着大兵他们回到了营地,听闻我已下令全力救治,纷纷跪下来磕头致谢。</P>
我们最多还会在此停留上三五日,但去寻摸药材的那两支小队,从距离和脚程上看,再顺利,一个来回,怎么也得个把月了。</P>
那几个乡民只能随着我们的大部队往庆京去了。</P>
他们的家人,自是自无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