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去过金家主宅的人,就见过金安明。、
金安宁颔首:“好久不见。”
“你还活着,少东家还活着!”有的人又笑又哭。
众人围上去。
董咏又惊又喜道:“少东家您没事就好,去年收到您失踪的消息,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
许庆运点头附和后道:“您不知道,自从东家和您都不在后,大权旁落,咱们的店铺被弄得乱七八糟,我们也一个个不是被赶走就是贬职,只能在店里当个杂役。”
这一群加起来几百岁的中年人,犹如寻到了靠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得像个孩子。
金安宁耐心听他们讲完,温声开口:“诸位的苦楚,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受累了。”
都是随着金父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大男人,被史苟刁难,驱赶,他们都未曾掉过一滴泪,只是少东家一句安抚,他们就都红了眼,默默擦起了泪。
叙旧完,金安宁开门见山:“我把诸位叫来,是打算重整旗鼓,把金家商行都夺回来。”
话一落,众人呼应。
“必须拿回来,这些商行都是东家一点一滴建立起来,凭什么让这些鼠辈给偷走!”
金安宁颔首:“如今局面对我们来说,有劣势也有优势,劣势在于二房三房分别掌控了产业,把自己的人安插进来,我们一时半会不能把店铺都拿回来,但敌明我暗,只要我们收集齐证据,就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纷纷表态。
“我这条命是东家给的,少东家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东家在我落魄时收留了我,只要有需要我郑东的地方,尽义不容辞。”
“……”
金安宁点头:“好,你们把各自店铺放账本的地方告诉我,如果不知道的,回去后想办法查出来,然后把消息递给我。”
说到这里,她敛起眸看着在场众人,一字一句道:“无论成与不成,我金某都在此谢过众位伯伯。”
话落,她拱手,朝众人深深一揖。
众人忙起身,以董咏为代表,虚托她的手臂。
“以往东家还头疼您什么时候能定性,安下心接手十六商行,”他深深感叹:“少东家,您……长大了。”
金安宁垂眸:“我再不长大,就真的被偷家了。”
散会后,众人一改虚浮脚步,各个沉声有力地出门了。
少东家回来了,日子有奔头了!
待人走光,金安宁落座,董咏的话勾起了她记忆里的片段。
她一母同胞的哥哥金安明,在充满爱意里长大的人,虽然脑子聪明,但心思不在家业上,喜欢玩,成日不是在踢蹴鞠,就是去跟人骑马射箭。
直到父母出事。
风流好玩的哥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扛起了重责。
她清楚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把信物放在她手里,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小宝,如果哥哥不在了,它会保你平安,所以要保护好它。”
所以,在出发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但身为继承人,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金安宁握紧茶杯。
哥哥,我一定会拿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