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逻辑,我在尬聊。”真诚是李尧的必杀技,“我想着夸夸你,你帮我去姐姐那边说说好话。”
傅言商看一眼他,懂得很快“她结婚了。”
“怎么可能”男生完全不信,“她怎么可能结婚呢,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两岁,哥,你应该是她小叔吧”
傅言商“”
“你要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别说。”
李尧完全没听进去,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我很快就成年了,真的,我家里也不错,你让我找姐姐再问两题,她在干嘛呢”
没回答。
“哥,她现在在忙吗我怎么听见有声音她快要出院了吧出院我们是不是就见不着了”他说,“她住哪儿呢”
“嗯。”
嗯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跳着答呢
李尧“哥,我问了个问题。”
“是么,”他淡淡,“记不清了。”
“”
李尧“哥,真的哥,你别不理我,见见也行呢,万一她就喜欢我这款呢现在不都喜欢年纪小的吗或者她对什么样的感兴趣,你跟我透露一下我爸跟我说,这世界上除了不可转移的,其他都可以协商,结了婚还可以离啊,这对我完全不算问题”
傅言商“滚出去。”
“你在考验我对吗,哥,她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试试啊,我可会疼人了,前女友都说好的。她要喜欢成绩好的我可以请家教给我补习啊,如果喜欢不打架的我也可以不打架,对吧,你为什么要一开始就扼杀一段感情呢,都是可以商量了,只要不是年龄这种硬性指标”
傅言商被烦得不行,抬起头开口“她喜欢比她大的。”
“啊”男生愣在当场,下意识就跟了句,“大多少”
有人天生就有张胡说也显得一本正经的脸,傅言商表情自若,给出答案“七岁。”
“七岁”
“七岁。”他说,“不是大七岁的她不喜欢。”
“”
路栀在晚上八点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
她是径直上的楼,所以没看见人也不奇怪,转头问傅言商“我们在房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外面说话,跟谁啊,医生吗”
她回忆了一下,觉得那音色挺有辨识度“做题那个男生”
他们几乎是同步开口,路栀说完他就戛然而止地看着她,她只大概听到了什么“小叔”,下意识开口“小叔文学”
“我看起来很像你”他顿了顿,被她带偏,“小叔文学是什么”
路栀低头,认真换鞋,“哦,就是以前的一种,男主是女主的小叔,然后他们谈恋爱。”
知识点超出范围,他停了会儿,似乎在思考可行性“那在一起之后关系不是很微妙么。”
“对呀,所以要不然怎么是十年前的,禁忌文学呢”她说,“一般都写的很刺激。”
“”
“你刚刚是要说什么”
傅言商换了叙述点“他说我看起来很像你,小叔。”
“”
路栀觉得他的脸有种魔力,就是无论什么荤话,由他说出来,都有种是不是她想多了的错觉;但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有种说任何正经话都不太正经的,错位感。
男人真的很难以捉摸。
她站在原地反应了会儿,品来品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以免被他倒打一耙。
还是先睡觉,万全之策。
路栀说“你帮我叫陈姨上来吧,我要洗澡。”
他脱下衬衫“他们放假了。”
“谁”路栀敏锐地捕捉到“们”字,“全部,所有人”
“嗯,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住七天,就都给他们放了假。”
“那今早的餐”
“上午刚放的。”
路栀在原地站定了很久,有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快石化了“那,谁给我洗澡呢”
胳膊上的石膏用防水膜包好,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像手办,浴室的灯没开,仅靠卧室泻进来的一缕光线照明,是她的要求。
衣物都被除下,否则没法洗澡,她实在脸红,一开始只好背对他。
但就算这样,还是觉得对着他的整片后背烫得吓人。
只开了一点点外面的光,应该看不清吧。
她说服自己。
他按下恒温出水的按钮,“手往旁边举一点。”
她抿唇,脑袋昏昏沉沉,是因为手无法控制平衡了所以有点站不稳吗她不太确定地想。
暗色的光线里,水滴砸落在大理石地面,像窸窸窣窣一场独属于地面的烟花,为了防止气氛太过不对劲,她努力搜刮一些别的话题开口。
“那我们明天的早餐怎么办”
“我做,”他挤了两泵沐浴露,面色如常,“你不是喜欢我做”
路栀思前想后,艰难吞咽“你能不能在最后加一个的字”
“”
“那,你要做七天明天如果叫她们回来呢”她说到一半时忽地咬住下唇,不想太明显,又放开,努力分散注意力,“应该总能回来几个吧,实在不行可以找几个临时的,或者如果觉得不够信任的话,去我家找两个从小陪我到大的”终于被压住声音,飘出来个音节,“你别就在这两个地方”
“贴过了,”他神色如常,“不应该着重洗一下”
花洒扔挂在上方,从未被拿下,贴过的地方确实得他照顾,异常照顾,比擦拭时还要细致的对待,打着圈儿地生怕洗不干净,路栀偏开眼睛,装作看不到在他指尖立起的什么“你听我说话没,起码回家了,在医院还有护士,我们两个人的起居就靠你压力也太大了”
她眼睑自然垂下,又在下一秒被烫到似的抬起,“嗯,”这个音节不在预设之内,她在反应过来的当下立刻噤声,可为了不显得奇怪,本能立刻接话,试图让整句话融合到一起,好让那道声音显不出任何突兀“你觉得怎么样放了假还叫回来好像是有点不够人性化了,是找新的应付一下,还是去我家那边”
“都行,你定。”
背面的泡沫被冲洗干净,她被翻了个面,和他面对面。
她想遮,但做不到,还打着石膏,会被淋湿。
路栀弓起脊背,微微发颤。
他托过,又放开手,尽职尽责似乎没有任何遐思地洗着,除了气息稍有些变,其余一切如常“首先是明天的早餐,肯定是叫不到人。”
“我差不多都会做,你想吃什么”
“都,都可以,小馄饨用骨头汤的那种,我看阿姨她们都是晚上熬骨头汤,煮一晚上,白天再直接下馄饨,会比较香。”她想了想也不能只顾自己,“你呢,你要吃什么”
他视线跟着她眼睛轻轻地晃,顺着下沉的雾气一同坠落,然后停格。
春日花苞悬停枝头,柔雾一片的暗粉,在雾中更显娇颤,路栀正想说别看了,听到他呼吸停顿一下,喷洒下来“我吃这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