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伍砚书不由地把目光投向清妧。
“安乐县主,你的母亲确实是为人所害,可是否是为顾时娘所害,无法被定论,今日这堂,怕是要暂退了。”
“谁说不能被定论?
要查明一桩案子,动机,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如今,公堂之上至少有三个人证,顾富贵,云嬷嬷,还有顾时娘的贴身婢子香莺,皆可证明顾时娘毒杀了我阿娘。”
伍砚书微怔,顾富贵和云嬷嬷确已说明,顾时娘暗害了顾嘉娘,可香莺何曾说过?
“香莺,安县县主所言可为真?”
“回廷尉大人,就是时娘毒杀了嘉娘。”
“一派胡言!”顾兰时顷刻间跳了起来,“贱婢,你可是我的婢子,你可知道攀咬主子是何罪名?!”
“婢子没有胡言,婢子敢滚钉板!”说着,香莺仰面,神色坚毅,“廷尉大人
,时娘未出嫁前,就已倾慕国公爷,可国公爷心里只有嘉娘,从来不肯多看时娘一眼。
时娘无奈,这才黯然出嫁。
可不久,她听闻嘉娘身子不好,顾家有意再寻一女嫁入安家,时娘便再也按耐不住。
为了能重回顾家,得一个嫁入安家的机会,时娘不惜毒杀前任夫君沈郎的次子,惹得沈家大怒,这才将时娘休弃归家。
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传沈家人上堂。”
清妧蹙眉。
香莺向澜娘子坦诚时,是提及过沈家人,但当她差人去寻,却发现沈家人死得死,散得散,早不知去了哪里。
堂上,伍砚书已起身,朝皇帝拱手:“陛下,微臣肯请您准禁卫军去寻沈家人来此过堂。”
“准了。”
清妧眉目更紧。
沈家人根本无处可寻,一旦禁卫军无功而返,那今天顾时娘就死不了!
正当清妧心思沉重时,皇城前,突然走出一个神色萧索,两鬓花白的中年郎君:“草民沈戎,拜见陛下,见过诸位大人。”
竟是找到了?
高座上,皇帝勾唇,冰寒的眼神迅速扫过清妧。
“看来,朕不用差人去寻了。”
清妧埋首,只当不觉。
她是想找沈家人,可她并未找到,大概是沈戎听闻此事,自己现身地吧?
身侧,浓雨悄悄低眉:“县主,人是殿下找到的。”
“……”
堂上,伍砚书问:“陛下,那微臣接着审?”
“审吧。”
伍砚书返身,坐回公堂,而后,他高喊:“
传沈戎上堂——”
未几,沈戎步上高台。
“沈戎,香莺说顾时娘曾毒杀你的次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