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伤势颇重,下官入宫,正是来请医正的。”
“你尽管去太医疗领人。”
“可太子谋逆之罪未消,若——”
“无妨,若将来陛下质问,一切后果由本官一力承担。”
“是。”
谢少卿躬身而退,走了两步,又回到韩杜衡身前:“尚书大人,昨夜下官之所以能及时赶去天牢,是二殿下身边的星回来报信,说太子将遇刺。”
“竟有这回事?!”
“是。”谢方野目色沉沉,“韩尚书,您说会不会刺杀太子的人不是三殿下,而是二——”
“不可能。”
说罢,韩杜衡心知自己驳斥地太快,又补了一句:“谢少卿,陵阳局面已经够乱,切不可乱上再生乱。”
“是。”
慕香堂小楼,二殿下同他说话,丝毫没有隐瞒自己对皇帝的憎恨,显然,二殿下归陵阳,是为皇位而来。
换而言之,谢少卿的怀疑不是无的放矢,黑衣人也许真是二殿下派去的,他们自称奉三殿下之命,是为一箭双雕。
若太子和三殿下都不配登位,那二殿下
不就有机会了吗?
想到这里,韩杜衡再一次长叹一口气,他转头,环视偏殿,殿中,更多的臣子加入了大论战。
显然,争论一时难歇,韩杜衡摇摇头,决意回刑部,继续差人寻找李秦,他正要跨出门,却见王忠冲进偏殿:
“陛下醒了——”
争论骤停。
百官自偏殿蜂拥而出,冲到寝殿外的廊下,崔玉坤率先问医正:“陛下无碍了?”
“回崔尚书,陛下体内有余毒,余毒若不能去,陛下性命依旧堪忧。”
“那就赶紧解啊!”
医正摇摇头,面露难色:“非下官等不想解,只下官不知毒方为何,要解去陛下体内的余毒,尚需要时日。”
“多久?”
“至少十天。”
“那能让我们先见见陛下吗?”
只要让皇帝当着朝臣的面说出太子谋逆的真相,再定下云礼监国的事,那皇帝能不能活,就不重要了。
“这……”医正再次摇摇头,“陛下虽然醒了片刻,但神志还不清,更遑论和各位大人说话。”
“不行,本官定要进去看一看!”
说罢,崔玉坤拂开医正,踏进寝宫,见此,王怀瑾,韩杜衡等几个尚书也跟了进去。
龙塌上,皇帝果然眼神微睁。
“陛下——”崔玉坤扑到塌旁,“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以天下为重,告诉臣等,朝中该由谁主事?”
“……”
皇帝不能言。
崔玉坤不甘心,再次哭道:“陛下,求您——”
“崔玉坤,你够了。”
韩杜衡怒言,“医正们说得明白,陛下余毒为清,尚不能言,你何必急于一时?”
“本官可以不急,但溱国也能不急吗?”
“就算溱国急,也得等陛下!”
崔玉坤抬眸,龙塌上的皇帝眉眼不动,他沉吟片刻,不得不起身:“既如此,那便再等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