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再次指向卿云礼。
崔玉坤凛眉,朝皇帝拱手:“陛下,范四郎不过一草民,却敢在大明宫上污蔑溱国三皇子,实乃荒唐至极。
臣请陛下速速严惩,以正礼法!”
皇帝未言。
礼法固然不可侵,可范修谨所言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皇帝之间微抬,指向韩杜衡:“韩——”
王忠会意,立刻代为扬声:“韩尚书,陛下让您务必问明此事!”
“臣,遵敕。”说罢,韩杜衡挺直后背,目光转为锐利,“范四郎,你说曹严勾结北夷,是否有实证?”
“呃……好像没有呢~”
“好像?”韩杜衡双眉夹紧,十分不悦地说道,“若你没有,那曹将军勾结北夷便有待商榷。”
“什么有待商榷?!”崔玉坤怒吼,“韩尚书,如果范四郎没有实证,那便是他出现在大明宫,污蔑曹将军勾结北夷一事大有文章!”
说罢,崔玉坤目光扫过卿流景,最终定在安行洲:
“安国公被韩人俘获是铁一般的事实,他本该在韩人地牢,却为何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明宫?
只怕真正勾结韩人的不是曹严,而是安行洲!”
“呵呵呵……”范修谨捧腹大笑,“国公爷,这算不算贼喊捉贼?”
安行洲不言,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崔玉坤。
他常年驻守边关,和朝中文臣几无往来,但清河崔家的名声他略有耳闻,这名声和眼前的崔玉坤对不上。
他忽而想到,不久前的某一日,他和范四郎对饮,他借着酒意说四郎推崇的二殿下,亦不过是个追逐至高权力的庸人。
当时,范四郎是如何回他的?
他是不是说,不是二殿下要争天下,而是二殿下如果不争,不出二十年,大溱将消失在人世间?
对于他这番回答,他甚是嗤之以鼻,二殿下或许有大才,但也不止如此神勇。
然,此时此刻,他面对崔玉坤,却对四郎所言,心有所动。
安行洲沉默时,崔玉坤已扭头,冲殿外叫嚣:“范修谨污蔑三殿下,其罪滔天,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范修谨闻言,立刻咋咋呼呼地惨叫:“国公爷,你再不呈上证据,小仆可要被崔家杀人灭口了!”
“……”安行洲侧首,“把人带上来。”
“是。”
随着一声铁蹄军的怒吼,韩王亲兄,此次北夷和韩国开战的始作俑者,韩国大皇子萧朝和,被押上大殿。
“……”
大明宫再次盈满错愕,直到萧朝和在殿中站定,皇帝,卿云礼,以及朝臣们脸上的错愕都不曾褪去半点。
“怎么是萧大皇子?”
“呵。”萧朝和一声冷笑,他昂起头,目光不屑地扫过帝座,掠过朝臣,然后定在卿流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