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去后宫见惠贵妃,清妧先卿流景一步,出了逍遥居。
门前早早候着一辆马车,卢嬷嬷和流萤立在车前,她们一瞧见清妧出来,便急急迎上来:“婢子见过郡主。”
“微雨她们还好吗?”
“郡主放心,郎中瞧过伤,说是并未伤到要害,养上三月便可恢复如初,这会儿澜娘子正照看着。”
“那就好。”
昨夜凶险,若非微雨三人舍命相救,她不能毫发无伤。
须臾,马车驶上陵阳大街。
因时辰尚早,百姓还没往皇城去,街两侧人不少,但只见人影,不似往常,喧嚣声不绝于耳。
皇权不定,百姓之心,甚惶惶。
“卢嬷嬷,你过去在宫中当值,可曾和惠贵妃有过往来?”
“回郡主,婢子能去鸾凤殿伺候,是贵妃娘娘帮得忙。”
清妧略惊:“你原是惠贵妃心腹?”
卢嬷嬷失笑:“当初先帝有意封惠婕妤为后,却因婕妤出生不够显贵,遭到朝臣的竭力反对,不久,先帝册封了赵萱娘。
赵萱娘入宫时,鸾凤殿管事、上下婢子齐全,萱娘觉得旧人不可靠,在惠婕妤的帮衬下,重新挑选了伺候她的人。
婢子便是趁着这股东风,进得鸾凤殿。”
“原来如此。”
赵萱娘不蠢,知道鸾凤殿的旧人多是别宫塞进来的暗桩,于其一一筛选,不如全部弃之不用。
她挑中的人,应该多是像卢嬷嬷这般,看似和各宫没什么牵扯的人。
如果是这样,惠贵妃的事,卢嬷嬷未必知道。
“嬷嬷,你可知道赵萱娘和前禁卫军统领有过一段旧情?”
“知道,婢子还知道,那位禁卫军统领之死,或与废后有关。”
赵家已被灭门,赵萱娘和南宫文宇的这桩旧事,她原不想问下去,如今看来,其间怕是另有隐情。
“仔细说说。”
“赵家和南宫家是世交,南宫统领和赵萱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两家虽未正式定下婚约,但对这桩婚事,都是默认的。
此一事,各贵家也是心中有数。
就在两家准备商议二人婚事,先帝的元后突然薨逝,各家因此蠢蠢欲动,萱娘和南宫统领的婚事被搁置。
刚巧先帝担心外戚干政,不愿意立诸如王谢这等顶流人家的女儿为后,于是,赵萱娘上了被选名册。
得悉此事,赵家欣喜莫名,唯独萱娘日日垂泪,她意欲寻南宫文宇商议,却被困在赵家不得出。
直到——”
“那场宫宴!”
卢嬷嬷勾唇:“郡主明鉴。
宫宴将开,赵萱娘不小心打翻一碗汤羹,不得不离席换衣,却在衣衫不整时被先帝意外撞上。
次日,先帝下敕,封赵萱娘为后。”
意外?
宫闱本就守卫森严,筹办宴席时更甚,若无人算计,赵萱娘怎可能被先帝撞上?
“是赵家?”
“是惠婕妤。”
“欸?”清妧难掩惊诧,“惠婕妤有野心,想做皇后,她为何要无端端地帮助赵家之女被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