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平和,同常人无异。
“是不是若谷和你胡说八道了?”
“他只说你吃得不多。”
“我若吃得不多,这一身的肉又是从哪里养回来的?”
“呃……”
“当然,如果阿妧能日日陪我用膳,就算让我每顿吃三碗饭,也可以。”
“想得美!”清妧甩开手,坐上石凳,“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用膳时,各自时不时地偷觑对方,卿流景看得是心仪的美人,清妧看得却是对方的饭量。
还好,芳君能吃下一碗饭。
用过膳,清妧抿了半口茶,便急急道:“阿爹在家等着,我先回去了,你别久坐,早些回房歇着。”
“好。”
好?
“今日怎么不留我?”
“我想留,就怕岳父等不到阿妧,提刀来砍人。”
“……”
别说,以阿爹的脾性,指不定真会发生。
“刚才伍砚书来报,说木增差点杀了青阳公主,你明日上朝,记得把这桩事处置了,迟则生变。”
“好。”
又好?
今日的芳君,是不是有些乖巧地过分?
往日……
往日他对她似乎也一样乖巧?
罢了,许真是她多心了。
“那我真走了?”
“我送阿妧。”
“别,天冷,你不惊冻。”
说罢,清妧提起下裳,一溜烟地冲出水榭,她怕自己走得太慢,回头叫芳君追上,平白叫他受累。
“星回,送阿妧。”
“是。”
星回急步追人,未等他追上,郡主已经走出逍遥居,只见郡主立在宅门下,正和什么人说话。
须臾,他也到了门前。
“崔大人?”
“不敢。”崔玉坤笑笑,唇角勾起三分自嘲,“老朽如今是个庶民,当不起星回的一声崔大人。”
“崔……家主是来求见王爷的?”
“是,劳烦通传。”
“请崔家主稍等。”
星回急步折返,远远地,他瞧见自家王爷坐在水榭,眼神痴痴,一直看着郡主离去前的方向。
“王爷,崔家主求见。”
“阿妧走了?”
“是。”
“好。”卿流景颔首,意欲站起,然,身上无力,他不得不双手撑住石桌,借着些力,才能站起。
“去回崔玉坤,本王忙,没空见——”
话没说完,卿流景面色一白,转头对着青砖:“呕——”
他将才吃下的一碗饭,尽数吐了出来。
若谷大骇:“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别叫,阿妧会听见的。”
若谷含泪点头:“奴去请药王。”
待若谷走远,卿流景声色沉沉地问星回:“将才,阿妧为何去而复返?”
“似是和韩大人有关。”
“嘱咐习凛,新年前,看住朝中臣子,不允任何人打搅阿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