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生土长的绍兴人，”林川回忆过往，“以前靠跑大货车为生。”</P>

跑大货车的工作虽然很苦，但挣的钱刚好能贴补家用，再加上他妻子还在工厂做活，一家三口的日子可以说是美满幸福。</P>

直到那天，他的妻子查出了白血病。</P>

林葱遽然回过头。</P>

他看着年迈的父亲，嘴唇微微颤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P>

林家找上了他，想要他撞死个人。</P>

“我没办法啊，”林川低头看着满是皱纹的手，“我不能没有老婆，我的儿子，也不能没有妻子！”</P>

听到这里，岁玉实在忍无可忍！</P>

她对准林川的脚边开了一枪，厉声质问：“你不能没有妻子，难道我就活该失去父母吗？”</P>

“我妈死的时候，”岁玉偏过头，“肚子里还怀着一个！”</P>

“林川，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P>

林川没说话。</P>

良心怎么不会痛呢？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能梦见血肉模糊的男女，耳边更是能听见他们痛苦的呻吟。</P>

“我错了……”他垂下头，“是我错了……”</P>

他已经垂垂老矣，多年盘踞在心头的不安已经彻底将他击垮，让他更加苍老。</P>

眼前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双鬓银白的老头而已。</P>

但对岁玉来说，这确实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直接凶手。</P>

而凶手的罪行，不会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消失，否则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父母？</P>

岁玉调转枪口，对准林川。</P>

她冷冷道：“我先杀了你，赔罪的话你亲自跟我父母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