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晏先前就在飞行器上听见阮佐霖半是抱怨半是恼火的提起闵玉与棠棠前未婚夫这两个人的名字,就知道这两个人着实是不讨阮佐霖和阮棠喜欢,他们对这两个人的态度甚至是厌恶的。
听阮佐霖的意思大抵是是闵玉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棠棠的前未婚夫、以至于那前未婚夫来阮家退了婚,狠狠地打了阮家和棠棠的脸。
若光是这样也就罢了,那闵玉似乎还在棠棠失踪以后来到阮家说些令人胃里犯恶心的话,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惹了阮佐霖不快。
毕竟在阮佐霖看来闵玉抢了自家弟弟的婚事以后,自家弟弟就与他割袍断义,也没什么情分可言,那闵玉自己应当也感觉到羞愧,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弟弟的前未婚夫上门,这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诸晏不大喜欢闵玉,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欺负了棠棠的人,因此他下意识的拧了一下眉头,唇瓣抿了抿,唇线绷得紧紧的,一只手带着几分占有欲的扣住了阮棠的腰身,格外配合的开口说道,“这戒指要了吗?”
“要不都这一个专柜里的包下来,回家以后仔细瞧瞧,”诸晏气定神闲的说道,神色有几分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烧钱,“每天挑一个轮流戴也是可以的。”
诸晏底气很足,且不说他自己手底下就有好几个盛产水晶矿与能源矿的矿星,之前因为打仗大获全胜从皇室那边赏赐下来的东西就堆满了他的杂物间,外加上他父母的产业也有他的股份,每年拿到的分红也是个天文数字。
况且,诸晏的父亲每每给诸夫人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尤其是定做的项链或者戒指从设计到材料更是用钱堆出来的,每回记者给他母亲拍照的时候总会对着这些饰品使劲拍。
耳濡目染之下,诸晏也养成了挥金如土的习惯,不过先前他欲望淡漠,对什么都提不去兴趣,花钱自然也少得多。
闵玉有些震惊的微微张大了嘴,眼底流露出了些许不敢置信与嫉妒,半晌他才是掩饰下了心底的不甘,装出疑惑而又歉疚的模样,“你,结婚了?”
他将目光看向了阮棠身边那个男人,仔仔细细的再度打量了一遍,先前远远看到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男人气质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凌厉而又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现在凑近了看他便是看见了这男人冰冷而又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略薄的唇,看起来很是不好相处,但即便是这样,这男人的样貌对于其他人来说都可以说是上乘,甚至将他身边的伏磊比下去了。
向导对于哨兵的气息是很敏感的,他们拥有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因此闵玉与诸晏打了个照面,他下意识里就将这个男人放到了强者的位置。
外加上这男人穿着精致考究,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质感上乘,是闵玉看都不敢多看几眼的名牌,他手腕处的墨绿色宝石袖扣更是颜色纯正,宛如一汪深邃的湖泊,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回忆起方才男人那大方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闵玉心底就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嫉妒与不甘充斥着他的心口,他咬紧了嘴唇,才是没说出什么酸言酸语来。
为什么阮棠每次的运气都要比他好,明明他都已经要被他的继母嫁给一个年纪又大、快要病死的男人了,为什么他还是和看起来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结了婚?
他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伏磊,磨了磨牙齿,恨得心口酸涩,原先碰到阮棠的那点痛快与愉快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不甘与愤怒。
如果说伏磊是一块还未经打磨的璞玉的话,阮棠身边那个男人就是小心摆到了丝绸软垫上、精美而又漂亮的玉器,他天然的散发着光芒,引者人的目光向他身上看过去。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明明他已经抢走了伏磊,为什么阮棠还是可以如此好运的找到可以宠他爱他的优秀男人,如果说嫉妒与憎恨会化成蛊惑人心的虫子的话,闵玉的心怕已经是被啃噬得千疮百孔了。
从前他就比不过阮棠,现在却更是比不过了。
听到闵玉的话,阮棠倒没有先回答他,反倒是侧过头冲着诸晏皱了皱鼻子,一副不大开心的模样,他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用买那么多。”
“戒指太多了也戴不完,”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诸晏,“太重了,戴得手指会疼。”
老实说他是真的不想戴那个流光溢彩、看起来也格外重的戒指,他怕自己手会酸。
诸晏想了想,摸着阮棠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头的皮肤娇弱柔嫩,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沾染上一点红痕。
他觉得阮棠说得有道理,也就放弃了自己先前的那个想法,然后点了点头,“行,那就不买那么多了。”
等到和诸晏说完了话,阮棠这才是转头看向闵玉,挑了挑眼尾,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我的确是结婚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他刻意加重了“真正喜欢”这四个字,眉眼舒展,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以前的时候年纪小,也不懂爱和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把关照和不讨厌当成了喜欢,等真正碰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才清楚,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那是以前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