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的脸上现出苦笑，说道，“这回丢人丢到家了。”他下意识地摇摇头，又问道，“起诉呢？”</P>

“你还知道丢人啊？”杨毅瞥了瞥展鹏，“就你自己做的事儿，换到别人手里就不丢人了？”</P>

“没错儿，都丢人。”展鹏长叹一声，问杨毅，“起诉是谁？”</P>

“也是他。”</P>

“怎么？”展鹏一愣。</P>

“哦，检察院搞捕诉一体改革，他们院是试点。”杨毅解释道。</P>

“捕诉一体？批捕和起诉合了？”展鹏有些不相信。</P>

“嗯。”杨毅点点头，盯着展鹏笑道，“你这个是改革后的第一个案子，人家憋着劲儿要弄成样板呢。”</P>

展鹏吁了口气，无奈苦笑。</P>

“当初我的案子就是他经手的。”杨毅说。</P>

“我知道，”展鹏点点头，“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样。”</P>

“他那个人挺难缠的，”杨毅冷哼一声，想起当初杨浩志对自己的嘲弄兀自愤愤不平，“浩志，浩志，纯他妈地小人得志。”</P>

展鹏深有同感，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自己做刑警的时候，没少被杨浩志折腾。</P>

“我前几天为了你的案子见过他。”杨毅说。</P>

“是吗？”展鹏挑了挑眉毛。</P>

“他说你这案子也没什么，”杨毅白了白展鹏，莞尔一笑，“不过丫对你的性取向挺感兴趣的。”</P>

“妈的。”展鹏不由得骂出声。</P>

“他还说，第一次上庭，让我关照些，别让他下不来台，”杨毅皱皱眉，“这倒提醒我了。”</P>

“怎么？”</P>

“开庭时，我不折磨他折磨谁啊？”杨毅忍俊不住，哈哈大笑。</P>

“我看行，”展鹏哑然失笑，“那孙子，可劲儿地折磨他。”</P>

杨毅眼珠转了转，静静地打量着展鹏。</P>

展鹏一愣，讪讪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想怎么让你替我辩护，但是如果杨浩志能出丑，想想都开心。”</P>

“那必须地啊，”杨毅别有深意地盯着展鹏，“那小子不是讥讽我狗屁不是嘛，这回就让他看看他口中的学法律的高材生是什么样子。”</P>

这回展鹏不敢轻易表态了，他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使劲儿抽了口烟。</P>

“不过我还得搂着点儿，掌握好火候儿，”杨毅笑了笑，“别把丫逼得气急败坏，狗急跳墙，再弄个退回补侦，那样遭罪的可就是张文峰了。”</P>

展鹏注视着微笑的杨毅，蓦地感受到一股寒意，“那——”他支吾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P>

“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补侦的了吧？”杨毅蹙了蹙眉，“我听说张文峰可是撂着蹶子干，把该查的都查完了。”</P>

展鹏倒吸了口凉气，盯着杨毅迟疑着说道，“杨毅，有件事儿我对不住你。”</P>

“你对不住我的，只有一件事儿吗？”杨毅的嘴角慢慢绽出不屑的笑意。</P>

“我没说以前，只说最近的。”展鹏吁了口气，“我原本都没脸跟你说对不起，但是我也没想瞒你什么，从来没想过。”</P>

“打住。”杨毅望着展鹏，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