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做出来的拖拉机当停车场？</P>
对，就把生产出来的拖拉机放这儿，然后安排石景山区里的干部们往大兴那边开，每周一天，合理吧？可以让苏局长集中检阅。</P>
体检完了，设备拉不完的话，就让新招进来的工人整平场地吧。</P>
选徒弟、选师傅这些事儿，就不管了，让周区长和孙伟、张岩福他们去办，对他们也是个锻炼。</P>
当个生产厂长，组织能力应该有。</P>
在厂区逛了一圈，干脆回到办公室里，拿出纸笔，把厂规厂纪写出来，这玩意儿他熟，轻车熟路，都不用脑袋里电脑的帮助。</P>
写完塞口袋里。</P>
这事儿得交给周区长去办。</P>
谁说咱们周区长不懂工业？拖拉机厂那些厂规厂纪就是人家弄出来的！不服去拖拉机厂去看。</P>
石景山区的工作效率确实高，不到下午五点，一千二百多人已经体检完了。</P>
问题是，我让你们体检，你给量身高体重是个啥意思？做工作服的来了？</P>
行吧，只要是四肢健全，别的也就算了，肯定都是些关系户，能说什么？</P>
周区长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王胜文只好让他去办公室里喝水，顺便把厂规厂纪塞给他。</P>
自己则是登高把在昌平柴油机厂的程序又走了一遍。</P>
这次，张岩福终于走到了台前！</P>
我是不是该回家跟媳妇表表功？</P>
……</P>
下班回到老宅子和魏妈妈、苗妈共同做饭，苗妈一个劲往身上蹭，场面一度尴尬。</P>
幸亏今天做饭的时候，丁秋楠她们还没下班，否则又会被打。</P>
这么无耻，周琴那个母老虎肯定不会放过他。</P>
还好没出事儿，周琴吃“莱芜炒鸡”吃舒服了，没怎么跟他动粗，只在他说“病床如何使用你们慢慢研究，有使用说明书”的时候踹了一脚，吃完饭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留下一句话：</P>
“等我把那本书研究透了，小心你的皮！”</P>
还好，你一辈子也研究不透，所以我才不用担心。</P>
吃完饭又是刷锅洗碗，无论哪个家里，刷锅洗碗这活儿总是他的事儿。</P>
怕粗糙了媳妇们的小手？</P>
也只有这个理由充分了。</P>
丁秋楠不怕，凑过来和他共同战斗：</P>
“老公，你对我老师做了什么？怎么最近总感觉她神神秘秘的？只要孕妇有异常，她都会跑过去看，还问得非常详细。”</P>
王胜文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很严肃地对她说：</P>
“不用管她，她就一神经病人，好好研究一下那种产床吧，不同升起角度对应不同的婴儿大小，不好掌握，还要考虑产妇的高矮胖瘦。”</P>
“嗯，现在都已经换好了，别说，产妇反应不错，我们正在推广呢，上海部队医院说过来人参观。”</P>
“嗯？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P>
“我们院长和他们院长是战友，都是原来在白求恩医院的。”</P>
“行吧，告诉周琴，上海那边来人，让她跟她弟弟要了图纸，叫上海那边的人拿回去自己做。”</P>
“嗯，我老师还说跟人家要钱呢。”</P>
“这个财迷！敢要钱我让医院处分她！”</P>
“别！”</P>
索吻也得这样说，治病救人的东西，王胜文没打算靠它挣钱。（圣母了吧！）</P>
收拾完一切，苗妈就提出来让他带着去找女儿，姚妈妈想跟着一起去，被她坚决地拒绝了。</P>
开车来到京剧团的宿舍，王胜文马上问：</P>
“怎么？不是该住家里吗？”</P>
“少废话！”苗妈怒气冲冲地训斥他。</P>
“那我不进去了？”</P>
“你敢！”</P>
无可奈何地被拉着进了院子，整个院子里的两排平房，也没几个亮灯的屋子。</P>
苗妈轻轻敲开一个亮灯的房间，一道身影便扑了过来：</P>
“妈！！”</P>
跟着母女进了略显简陋的房间，又看了一会儿母女的抱头痛哭，苗妈才开始说话：</P>
“你找个凳子随便坐吧，我抱她一会儿。”</P>
王胜文干脆把她俩扶到床沿上坐下，然后坐在个小凳子上发呆。</P>
又过了十多分钟，苗妈才站起身来：</P>
“胜文，人家不要她了。”</P>
王胜文抬起头看着她：</P>
“你早就知道，就是忍住不说，在那儿强颜欢笑，对吧？”</P>
苗妈又是一种小女人的模样：</P>
“嗯，我不是看着那边大家都这么快乐吗，没想给大家添麻烦，扫了大家的兴。”</P>
“这有什么麻烦的，离婚吧，别让人家看不起。”</P>
“她没领结婚证，年龄不够。”</P>
“喔，怎么打算？是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留下？”</P>
苗妈便对女儿喊了一声：</P>
“问你怎么办！”</P>
“我想离开，太丢人了，可是工作怎么办？我可是打小就在这儿的。”</P>
王胜文想了想回答她：</P>
“工作没事儿，明天让你妈带你去部队医院开个证明，嗓子坏了，没法继续唱，然后我把你调出去。”</P>
女孩儿有些惊喜：</P>
“你能办到？我可是其他东西什么也不会。”</P>
苗妈说：</P>
“人家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安排个人还不简单。”</P>
王胜文这次并没有谦虚，而是点点头表示认可：</P>
“嗯，什么不会也不要紧，跟着我媳妇去学缠电机吧，学个两三个月就能熟练。”</P>
女孩儿站起来抱住她妈妈：</P>
“妈，你跟他说，我今天就跟你们走，写好病历再回来。”</P>
苗妈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王胜文：</P>
“行吗？”</P>
“当然行，去了跟尤凤霞或者丁秋楠住一起就可以，和丁秋楠一起住吧，正好明天跟着她去部队医院写证明。”</P>
听到这话，女孩儿便想起身收拾东西，苗妈说：</P>
“你就拿些随身的就行，那边啥也不缺。”</P>
女孩儿收拾东西，苗妈也不管女儿在身边，抱住王胜文：</P>
“你以后能对她好点吗？不许看不起她！”</P>
王胜文揽紧了她的腰：</P>
“就当家人看行吗？”</P>
苗妈便跑过去拉过女儿：</P>
“苗妙，抱抱他，他承诺了把你当家人看！”</P>
女孩儿怯生生地抱住他的腰，又开始轻声抽泣：</P>
“别让我叫你爸爸，你太年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