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捺来解围,打招呼道:“嗨,秦中吟,好久不见。”
秦中吟一脸不悦地说:“李竖捺,别再叫我的中文名了,叫我的法文名David吧”。秦中吟到过法国之后连名字都改了,只可惜黄种人的基因不能改,不然的话他也一定照改不误。竖捺感觉“David(大卫)”这个名字总让他联想起米开朗琪罗的那尊裸体雕塑。可见对于艺术作品来说,要么完全理解,要么一窍不通,最怕的就是一知半解,这样的人最容易浮想联翩。
竖捺别扭地问:“David,你在法国哪间学校念书?”
秦中吟不满地说:“我纠正一下,是法(fa)国,念去声,念三声的都是外行。”竖捺不知道去声和三声有什么区别,想那“法兰西”不过是France的音译,念三声,还是念去声,恐怕就连法国人也不会区别。
秦中吟胡沁道:“我考上了巴黎第六大学预科班,一年以后就保送巴黎六大了。UniversiteParissex,youknow?世界排名比清华北大还靠前呢。”事实上是秦中吟的老爸花重金给他买了个巴黎六大预科班的名额。
“你确定是sex[seks],不是six[siks]?”竖捺小心怀疑。
秦中吟言之凿凿:“是sex[seks]啦,我怎么会念错呢?法语发音和英语发音不一样嘛。”他宁可认为法国人错了,也不愿承认自己错了。
“我听说法国有很多野鸡大学,要当心上当受骗。”竖捺提醒道。
宁馨儿好奇地问:“什么是…野鸡大学?”
“就是只要掏钱就可以买到毕业证的那种大学,像《围城》里的克莱登大学就是野鸡大学。其实说白了,就是骗子大学。”竖捺以揭穿社会丑恶现象为能事,为自己的解释感到十分满意。
然而秦中吟十分不满意,辩解道:“那是谣言,周恩i和邓爷爷都曾在法国留学,回来以后不都成了国家lg导人了。”言外之意他回国之后也有成为lg导人的潜质。法国的野鸡大学竟然有为我国培养lg导人的传统,竖捺对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有了新的认识。
竖捺不以为然,问道:“你会说法语吗?可不可以”
“切!”秦中吟剪断话锋。那个“切”字里有一把刀,似乎在警告竖捺:“你小子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可惜秦中吟不知道法语中的“切”怎么说,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未必有汉语中的“切”更具威慑力。
秦中吟又说:“Apieceofcake(小菜一碟),你不知道吧,英语里的上流词汇都来自法语,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
竖捺被‘切’吓到了,他在心里分析:秦中吟这句话不惜牺牲汉语和英语来衬托法语的魅力,这就好比牺牲中国女人和英国女人来衬托法国女人的魅力。
竖捺对法语十分好奇,对法国女人也十分好奇,二十分好奇地问:“那你认为法国女人说法语声音好听,还是英国女人说英语声音好听?”
秦中吟的“秦二世”面目暴露,骄横地说:“我认为数钞票的声音最好听。”秦二世恨不得说:钞票上的花纹是最美的图案,钞票上的人是最可爱的人。
“不要嫌钱庸俗,没钱的人才说钱庸俗。没有这些身外之物,怎么能买得起身上之物呢?”秦二世的这一番钱的理论是通过花钱的实践总结出来的,就算马克思都无法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