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小皇帝卑微笑笑,“胜败乃兵家常事,鹿城丢就丢了,只要孙将军没事就好,朕给你兵,你再打回来。”
他从骨子里还是十分忌惮这位平日里说一不二得大将军的,即便孙无咎如今犯下大错,他也只敢温声细语安慰而已。
孙无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自家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懦弱,没有一点为君者的霸气!
鹿城确实要打回来,但你也不能这么说呀!
该罚就罚,否则日后如何驾驭群臣?!
“陛下,微臣愿罚俸三年,降职至……”
话还没说完,身旁刘维雍忽然开口,“慢着!”
“孙将军是该处罚,但罪责轻重,如何判罚,孙将军本人说了可是不算!”
老将军皱了皱眉,“那左相意欲何为?难道还想在陛下面前,要了老夫的脑袋不成?”
刘维雍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本相只是想让孙将军给满朝文武一个合理的交代罢了,至于要不要你的脑袋,陛下说了算!”
上方的弘庆帝看二人一见面就开掐,急忙打圆场,“不至于,不至于!朕怎么能杀我大齐的顶梁柱呢……”
“大齐的顶梁柱?!”刘维雍语气冷漠了几分,哼声道,“本相看,孙将军如今可是大盛的顶梁柱!”
孙无咎脸色一变,立马呵斥道,“满口胡言!老夫这次虽打了败仗,但也只是一时粗心大意所致,左相如此栽赃嫁祸,意图争权夺势,未免也太刻意了!”
群臣缄默不语,二人这次一上来就开大招,已经把往日私底下的矛盾都抬到明面上了,他们可不敢随意站队。
“哦?”刘维雍眉头一挑,“那本相倒想问问孙将军,你如果没有暗中通敌,为何温郁离的儿子会故意放你出鹿城?”
“荒唐!”
孙无咎争辩道,“那温陈只不过是惧怕老夫的手下与他性命相搏,不得已才放老夫离开,我等出城之时,身后枪林弹雨,危险重重,敢问谁会火器的枪口对准自己的盟友?!”
“是吗?那本相为何看不到孙将军负伤一毫?难不成孙将军金刚不坏,连火器的丹药都能崩开?”
一听这话,群臣纷纷将目光落在孙无咎身上,议论声四起。
鹿城的情况,他们大体上也收到些消息,温郁离的三儿子为何能在一夜之间带着一万多人神不知鬼疑点不觉的兵临城下,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疑点,更何况两个时辰内就被人找到军械库和粮仓的位置,说鹿城里没有敌人的奸细,那确实不太可能。
如今孙无咎说是九死一生,然而除了神态萎靡外,浑身上下却是完好无损,而他当初可是同敌军主将对饮了大半夜啊,这也太蹊跷了!
老将军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好在身后有一年轻将领站出来解围,“孙将军身经百战,总不能次次负伤吧?有此巧合,难道也值得左相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吗?”
刘维雍淡淡回头望了一眼,嗤笑一声,“确实不值得,不过还有一件令人生疑的事,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吧?”
还有大瓜?
众臣一愣,纷纷停下讨论,疑惑看向刘维雍。
“一日前,孙将军已经被俘虏的旧部,从鹿城运送了一批琉璃抵达京城,护送人数达到近三百人,全都是孙将军的亲信,本相倒想问问孙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