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战火已经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万宜的身上了,我也由当事人变成了旁观者,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万宜冷冷地看着兰昕,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像梁司严的气势:“你好像很想知道我在得意什么?”
她的话刚落地,我还没有来得及赞美她那冷峻的气势,就听到“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万宜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直到她抽回手,惨烈地呼痛:“你用的是什么廉价护肤品,脸糙得跟地皮一样,痛死我了。”
兰昕脸上顶着红彤彤的手指印,眼花花地看着万宜,格外的楚楚可怜,我都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安慰了。
不过这万宜看起来小小的一个,没有想到下手这么狠,真是深得我意。
“你竟然敢打我。”
万宜已经完全爆发了,女王范儿十足:“我当然敢打你,只是你不敢打我而已。”
万宜的话刚说完,兰昕的一巴掌就不偏不倚地送到了她的脸上。
也是“啪”的一声,这小个子女生的力道还都不轻呢,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就盖在了万宜的右脸上。
我反应过来之后,想起了陆向远的话,不要做伤害万宜的事情。万宜受到伤害不要落井下石,一定要友爱地伸出援助之手,只是自保的唯一方式。
我相信陆向远不会害我,于是我准备替万宜还她一巴掌,但是却被万宜拉住了:“虽然你的行为让我很感动,但是不需要。你看着吧,她肯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记着这一巴掌算是我帮你挨的,这个人情你欠着。另外我向你请个假,我得回去让梁司严的私人医生看看,要不然毁了容可就不好了。”
万宜说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之前的傲气。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万宜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气梁司严,她是故意挨打的。
如果一个人很爱很爱你,那么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才能让他真正的心痛。万宜折磨梁司严的方式就是时不时地伤害伤害自己,她受的是皮肉伤,但是却让梁司严痛在心里。
万宜离开之后的好几天里都没有来上班了,我打电话给她也没有人来接,于是我只好向陆向远打听她现在的情况,总不会兰昕那一巴掌打出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了吧。
陆向远穿着一身米色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看报纸,黑花静静地蹲在他的肚子上,一黑一白分外和谐地融入我的眼眶。
少年美无度。
我真是深深中了一种叫做陆向远的毒,还心甘情愿地不想要解药。
黑花突然从他的肚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我的脚下,我蹲下来抱起它,半真半假地说:“黑花花,我可真是羡慕你,能各种占我丈夫的便宜。”
我突发其想:“要不然,陆先生你和黑花去领一个结婚证吧,反正你们这么恩爱。”
陆向远放下报纸,对着黑花招手:“黑花,快过来,这个人没有睡醒,现在给你灌输的思想有毒。”
黑花果然是个见色忘义的猫,立刻从我的怀里跳了下去,回到陆向远的身边。
我欲言又止地问道:“陆先生,我有个问题问你?”
陆向远好像未卜先知:“如果是关于万宜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参与。”
我满是震惊:“陆先生,你真是神了,你竟然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陆向远说:“阿浔,我最近知道你有一个特别好的习惯。”
陆向远开始发现我的优点,我情绪一下子就高昂起来,笑问道:“什么习惯?”
陆向远脸上的笑容绽开,淡淡地说:“就是你会说梦话,把你心里想的什么全都说出来。”
“我靠,你侵犯我隐私。”我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陆向远一脸无辜:“我睡不着正好路过,就听到你非常激动地说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以后我要反锁我的房间。”
万宜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是万宜的名字,我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但转瞬之后就是更大的愤怒:“万宜,这都三天了,我打电话你关机,你又不给我半个短信,我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人身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