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回去跟梁司严打了一架,然后被制服了,这些天一直都在勇敢地斗争,这才获得了自由。”万宜很简短地叙述了她这三天做的事情,音调突然升高,“自由的空气真是太好了,出来晒晒太阳。”
我预估了一个出行的时间:“你等我两个小时。”
万宜惊愕:“两个小时,你是要把自己化成宋倾城吗?”
“我为什么要降格将自己化成宋倾城,她又没有我漂亮。”我心高气傲地笑着,“你等着就好了,没准儿一个半小时也够了。”
我不过是跟万宜开个玩笑,换了一件安妈妈给我寄过来的旗袍,再化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妆容。
“去哪里?”陆向远叫住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了陆向远一眼,然后弯下身子,摸了一把他的脸,调侃道:“王的女人邀我去晒太阳,我哪里敢拒绝,这不就马不停蹄去复命了,要不然王欺负你怎么办?”
“桌子上的三明治吃了再出去。”陆向远懒得跟我计较,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棱角分明的三明治。
“念念给你多少钱了,这么照顾我的早餐。”我知道一定是安念交代的,我不吃早餐就很容易低血糖发作。
陆向远又继续看报纸,不再理会我。
我也不跟他深究,三下五除二将三明治塞进肚子里,又赶到王的女人那里,她正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冰淇淋蛋糕。
我看万宜脸上一脸欠打的笑就知道她没有吃什么亏,揶揄道:“看你□□出来的肌肤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看来梁司严还是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万宜横着眼睛说:“他敢把我怎么样。”
我坐下来猛喝了一杯水,才问道:“你被兰昕打了,为什么还要跟梁司严打架?”
万宜没心没肺地说:“我不让他的私人医生看脸,我就说要是毁容了他就应该能放过我了。”
“你是觉得梁司严是因为你的脸才要跟你在一起的?”我看着万宜竟然厚颜无耻地点了点
头,“你是觉得你有多漂亮?”
“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漂亮,只是梁司严太肤浅了。我还向他推荐过你,反正陆向远不喜欢你,不如他把你收过来,然后就把我放了。”
万宜的奇思妙想让我不算脆弱的内心都受到了惊吓:“如果真是这样,我非杀了你不可。”
万宜眼神里还残留着恐惧:“哪里用你杀了我,梁司严专门给我建了一间房,里面四处全是厚厚的棉花垫着。没有床,没有桌子,什么都没有,他就把我关在里面关了三天,比杀了我都要痛苦。”
我吸气感慨道:“看来王的女人不好做呀。”
“别说我了,说说兰昕那个女人吧,她好像是你的劲敌。”万宜喝了一杯开水,“梁司严辞了兰昕,但是后来陆向远又将她招了回来,他是不是对她有点意思。”
原来兰昕说的劲敌是这个意思。
我笑了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她觉得我是她的情敌,殊不知我根本不想正眼瞧她。陆向远是什么人,他娶了我,哪怕不爱我,也不会再娶别人。这就是我看中的点,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他不爱我的时候结婚吗?”
万宜突然从凳子上蹦跶起来,手臂顿时就挥过来,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句话千万不要在梁司严的面前说,要不然你会害了我的,你还是去爱梁司严吧。”我跟帝国五少都已经有了不少接触,零零碎碎也知道了万宜在梁司严和整个宜集团的地位,“他恨不得将整个M市都送到你的手上,但是你却矫情地跟他斗得天昏地暗的。”
我其实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想着多做一件善事也算是为自己积德,追陆向远的时候也要好追一些。
万宜用吸管使劲儿地嘬了一口奶昔,舒服地叹了叹气,这才装作一个看透红尘的智者,不疾不徐地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悲,一种是特别清楚自己是要什么的人,一种是自己觉得自己清楚自己要什么,实际上却不知道。这两种人遇到一起,要么相爱相杀,要么互相帮助包容相爱一生。”
我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向了我,疑惑地问道:“你在说我和陆向远?”
万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无语道:“我在说我和梁司严。”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她和梁司严的关系:“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呀,那么你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万宜坦言:“我是后者。”
我宽慰她:“你知道自己是自以为自己清楚要什么,但实际上不清楚自己要什么,这说明你的病还有救。”
万宜眼中肆无忌惮的笑意有了一丝丝收敛,她低喃着:“我和梁司严之间不像你们看到的,一个不断给,一个不断躲这么简单的关系。你们谁都不是我们,难以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如果很多事情真的是这么剪不断理还乱,我跟梁司严这么闹腾地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