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如玉笑道,“放心交于属下吧,快快回去抱了夫人睡觉,好生与她陪个不是。哎呀,春兰那丫头可真是有些恶,非要我在里间给这家伙守着煎药呢,这会都怕煎干了,待会她又要编排我的不是了。”
徐子谦脸有些发烫,望着他笑了一下,起脚大步走出了屋子。
叶君宜冒雨跑回屋里,去见娟秀在外屋倦成一团,还在呜咽不止,上前一查看,竟是伤得不轻,赶紧扶了她回到她自个的屋内,两个二等的丫头与娟秀、花姑同住,叶君宜让她们到自己屋内取了伤药给她外敷内服了,小心侍候着她,才回屋。
一进屋却又见后面秋菊也跑了回来,走路一拐一瘸的,头上还在流着血,又赶紧给她处理了下,让她回自个屋内去,好生休息几天。
这一应事处理完了,她骨头都快是散了架,眼皮子直打架,无精打彩的走进净房,打了个哈欠,正想打水到盆里,一个大手却伸了过来,将水给她舀好。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便走。
“丫鬟们呢?怎的不洗了?”徐子谦一只手伸来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她躲着,不准他擦,没好气的说:“放开,丫鬟们都被你打死了,那里还有一个?快放开我。”
徐子谦咬了她的耳朵,暧昧首:“没丫鬟了?爷来侍候宜儿。”
“谁要你侍候,走开!”叶君宜一脚踢在他腿上,挣扎开,走出净房。
徐子谦见她如此,在后面宠溺的摇摇头,毕竟年纪轻,李嬷嬷又死了,这男女有别,她不知么?这不,她还有理,发小脾气了。哎!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早知她这人不好惹,这次冤枉了她,又打了她的丫鬟,想让她歇气,恐不是那般容易呢。
“夫人,宜儿,宜儿。”徐子谦追着唤她,叶君宜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脱了外衣,坐上床去,他赶紧将被子打散拿开,将她的鞋子脱了,抱她上床躺着,被子盖了她身上。叶君宜没精力给他算帐,将被子埋了头,自顾自的睡觉。
徐子谦也脱掉外衣,死皮赖脸的钻进叶君宜的被子里,伸手环抱住她。他爱惜的吻着她的发、耳,柔声道:“被吓坏了?明日便让下人们收拾一下,带了二个孩子去别苑住上一段吧。”
“爷莫不是糊涂了?”叶君宜没好气的答道他,“这歹人恐不是冲着曾统领来的吗?他定是冲了我们这些主子来的,不过不知为了甚因,方是欲杀他灭口。妾身带着孩子即便逃得再远,他们也会追来的。”
“哎!”徐子谦轻叹一声,吻着颌下的青丝、玉耳,用一丝带着痛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着:“宜儿呵,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是不该将你卷入这些龌龊之事里来的。当初如玉说那个云宫仇其实本性是不坏的,让我放他一马。我却是未听进去。如今我真是有些后悔哩,不如那时便放了手,让他带了你走,让你远离我,远离这个地。宜儿呵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叶君宜听了这无理头的话,不由得一愣,心沉沦在那带了伤感而有磁性的声音中,靠在他怀中,半响方说道:“让妾身与他走?那爷可是想过妾身愿意吗?爷今日是怎了,竟是如这般的说?你莫不还在为妾身当日被云宫仇胁持的事耿耿于怀?或是爷不想要妾身了?”
徐子谦听了,心更是针扎一般,将她拥得更紧,沉默了一阵,方闷闷的道:“要,当然要!今日一个整天,爷坐在那里,公文看不进,公事听不见,满心都是想着家中的宜儿哩。只是我一想到这府中竟有歹人,心中就是一阵肉跳,对你实在放不心来。”
“嗤,”叶君宜挣脱他,望着他道,“堂堂的靖国侯爷,还当过率兵的将军哩,这点事就吓着了?妾身是那般无用的人?让爷忙着公干也要担着心。”
“宜儿,”徐子谦道:“母亲自有那个护着,又有个钱红英在旁贴身侍候,我是不太担心的,爷心里就牵着你一个哩,你人又太年轻,爷是生怕你好歹不分,听了歹人的引诱、挑唆,作出后悔的事来。”
当自已是个孩子?叶君宜心中不以为然,姐可是比你小不了多少,还活了两世的人呢,也不想与他分辩,稳了一下情绪道:“爷,这府里真的不太安生,妾身准备与青玉好生清理一番,不过妾身先得与爷说一声,也许有些事是与这几个姨娘有些关系的,若是查出了她们,你可是不得袒护。”
徐子谦听了,没有出声,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叶君宜没听见他的声音,侧了一下头,却见他皱了个眉,觉他是有些许的不高兴。当下也有些负气,想起了今日老夫人与那人要与他纳妾、送通房的事:就知晓你是舍不得你那些女人的。便复又转过身去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