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了半响,叶君宜以为他已是睡着了,心中暗叹一口气,还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说些话儿来哄他呢。正待眯眼睡,却又听得他说道:“夫人,无论她们做了甚事,暂不要动她们,而且这段时日要待她们极好。”
叶君宜听了,心中一阵抽疼,咬着下唇,半响方道:“是,妾身记住了,会待她们极好的。妾身已进府一月了,姨娘们好久未侍候过侯爷,心中十分的挂念,今日都来过了。明日侯爷便歇到明月轩吧,妾身安排她们来侍寝。”
徐子谦听了,心中一阵痛楚,睡下来,伸手去抱她:“宜儿”
“对了,伯父今日也来了,”叶君宜将身子往里挪了一些,抽出他的怀中,继续说着,“说是等两日便是挑几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到府上来侍候侯爷,到时妾身会替侯爷安排妥当的。”
“宜儿,”徐子谦将身子欺了上去,使劲抱住她,“别说这些负气伤人的话了,宜儿,我应过你的事,是不会食言的,今生绝不会再碰其他女子一下。相信我,就只这阵子,相信我,好吗?”
是吗?叶君宜的心里没有底。这两日她都在想,她真的能跟这个男子过得了一生吗?她甚至有些怀疑,前那些日子,他对她的好,难不成是她的幻觉?像她这样一个前世今生都孤独生活的人,这番却是如此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个相伴终生的良人,有这般的好运么?她的孪生姐妹——寂寞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跟她说,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当明日醒来,便可见那一缕缕阳光照射下来,一切都会好。她听话的点了点头,安心沉沉睡去。
这滂沱大雨越下越起劲,徐子谦挂念着中毒的曾刚,小眯了一下眼,他便轻手轻脚的起床,也没叫外间的丫鬟,自个穿着衣衫。转过身来,却见叶君宜睁大眼,望着他。
“弄醒你了?”徐子谦宠溺一笑,府下身支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让丫鬟进来扶侍你。”说罢便去打开门。
“爷,你醒了?”却是娄氏的声音。
徐子谦一愣,问她道:“一大早,又下着那般大的雨,你到上房来做甚?”
“做贱妾份内之事呀,”娄氏走进屋来道,“夫人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不要贱妾们来立规矩,如今夫人身子已是好了,贱妾自是当来侍候夫人了。”
话落罢,见叶君宜起床将脚放下榻来,赶紧弯腰下去将鞋给她穿上,又赶紧扶了她去净房。出了净房又是为叶君宜梳妆打扮,总之这一早,叶君宜的一应琐事,她无不细致侍候着。叶君宜心中冷笑着,你要表现就表现好了,正好没有丫鬟用了,有人侍候本夫人当然舒坦了。
徐子谦待她将叶君宜收拾好,瞧着她竟是又进了净房去提了马桶出去,他上前去止住,让粗使的丫鬟提了出去,对她道:“秀玉,这般活让下人去做吧,先那些年已是苦了你,如今这府里这多下人,这些粗活,你就不要做了。”
那娄氏听了,福了一下身子道:“爷,在夫人面前立规矩,是贱妾份内之事,谢爷体恤,贱妾跟爷多年了,在府中更是应遵这规矩。”
“你心中有夫人,有规矩便是了,”徐子谦又道,“明日起,你便是不用来了。对了,你母亲后日便是50大寿,我已让罗管事备了礼,你明日便是回去吧,你父亲远在边疆,莫要让他挂心家中之事。”
“哦?娄姨娘的母亲50大寿?”叶君宜昨夜本就被伤了心,此时听了这些,更是心冷,原来你是这般在意你这些姨娘的,挂了个浅笑在脸上,开口道,“妾身怎是不知这事?待会妾身再去备些吧,这罗管事毕竟是个男子,难免有考虑不周之处,若是礼薄了,送出去,岂不是让让人笑话靖国侯爷小气?对了,明日娄姨娘回去祝寿,在娘家要小住几日,今晚便由你来侍候侯爷吧。你早些到明月轩去候着,莫要让侯爷候久了。就这般吧,本夫人要到帐房去了,你先回去吧。”
“是是是,贱妾定不会让爷久候。”娄姨娘听了,满心欢喜,向夫妻二人各福了一下身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宜儿”等娄氏走了,徐子谦眼神复杂的望着叶君宜,欲与她谈几句话。
“侯爷要上早朝么?妾身不送了。”叶君宜说话仍是轻轻柔柔的,走到他身边福了一下身子,徐子谦伸手欲去扶一把,不待手触及,她却早已是起了身,转身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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