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家本钱极大,通商南北,各地都有不少大铺子。有在那封藩大邑的商铺,还与藩王合股,听说开封府的周藩(周王)就在其中。他家在京师(北京)还常担承天家的招买——这您老是知道的,这所谓的招买,实际只出市价的五六成,经办的太监又要吃掉里面的四成,就是数十万两本钱的大商家,也往往因此破了身家。这柳家却依旧是不倒架子,仿佛无事一般,这么看来,只怕还有宫里的关系。”
“小的估计,这糖赚多赚少,对柳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要是恶了他家,只怕这边的生意会有些妨碍。”
戚元功磕着茶盏盖,神色有些凝重:“照你这么说,在店里卖出这批货,怕是不成了?”
尚传德咬咬牙,还是低头说:“恕小的多嘴,这事怕是不成的,况且他家又先声夺人,占了市面,咱们再出,哪怕价格低些,客人也会有所疑虑,当然,拿来送人倒是不错的。”
各人心里都叹了一声:“2000斤哎,一人送个三四斤,什么时候送得完,这一路运来,真是亏大了。”
这时叶海发了话:“那么拿来做酥糖呢?”
“酥糖?”
叶海简单说了下董源一家的事,又叫人把董源领来。
尚维贤、尚传德与董源交谈了一会,然后尚维贤面带喜色地对戚元功说:“老爷,这个生意倒是大可做得!可在南边秦淮河那边开店,雇上两个伙计就可,一边坐店一边挑着买,一天两三百斤都卖得去!这糖不就有去处了?”
“好了,这具体的事我也不管,你们自己商量着做就是了。董源,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
“是。”
“维贤,你还要记得请了大夫给他爹看看,钱从公中出。”
“老爷放心,定会安排妥贴。”
董源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