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心中没她?”
醉书画抬眸看了眼承安,瞬间有过点点星光,不过一瞬又重归死灰。
“是!”
“你会因为孩子而接受落英吗?”
“不会!”他回答斩钉截铁。
“好,我知道了。”她手扶着桌面,心下了然,一颗悬而未决的心反而踏实了。
“等落英平安后,你便走吧。”
“你知道的,她是我的干女儿。我这个做干娘的,会照顾好她们母子,不会让她们被人看不起的。”承安淡笑。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醉书画诧异地久久说不出话,他以为她会逼他与落英成亲的,在世人的眼中,谁不是这样想的,可她却给了他一个心安的承诺。
易文清太蠢了,错过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她们母子。”在这个对女子远不如对男性宽容的世上,一个相貌不错的女人要拉扯大一个孩子,何其艰辛。他能想象到的,不是吗?
“我想落英不需要的。”她擅自做主替她拒绝了。落英跌落尘埃,却依然高傲,她想她不屑怜悯。
“你依然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不会改变。许多人做不成夫妻,却未必是仇人。”
“谢谢!”这一月他深陷深渊,她的话好像撕开了一道裂口,让他在黑暗中得到了救赎。
“别谢得太早,以后她们是我罩着的人,我不是好惹的,你自是知道的。你老巢在哪里,我一清二楚。”承安亮出她的粉拳。
醉书画默然。承安外表看起来张牙舞爪,实则内心柔软,又极其护短,他一直知道的。
“孩子还没名字,你给取个。”
“你是孩子第一眼见过的人,按照风俗当你取。”
自从落英怀孕以来,她不知道的风俗是一个接一个。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接生的,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你吗?”
“我不算!”
对,他不是人!承安此刻泄了那口气,略感轻松了一些。
原来指的是除父母家人之外的见到的第一人,她故作不知,“你就把自己不当人,给孩子取个名字。当是她来这世上,父亲的赠予。”
醉书画在她的笑语中,稍稍思索,“曾似伊。”
“曾似伊。”承安念了几遍,朗朗上口。“好名!”
她听落英提过一嘴,知她姓曾。落英是她的艺名,而真名,落英说她早忘了。原本就是打算让孩子贯以她姓,如此甚好。
“落英无碍,只是虚了身体。需得好好修养三月,调理好气血,才不会落下病根。我稍后开几个方子。”醉书画交代。
“我记下。”承安点了点头。
“承安,我要走了,等我整理好了思绪再回来。”原谅他现在没有这个勇气。
“去吧!”强扭的瓜不甜,与其成为怨女,不如海阔天空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想抱下你。”
醉书画根本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上前一把搂住她。在她身体僵硬想将之推开时,他在她耳旁道:“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向你道别,你一定要幸福。”
承安不再动作,感受他的善意,鼻子一酸。“我会的。”
“钟直人不错。”
丢下这句话,他松了臂弯。退后几步,正重的向她行了个大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