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三种谷物的产量……。”</P>
“……”</P>
须臾。</P>
秦钟已经出现在庄院正厅之地，临近处没有几个人，都是单家庄的核心之人。</P>
坐于上首尊位，手持一张纸，上面是熟悉的表格……一道道信息内蕴其中。</P>
三种谷物。</P>
荷兰薯。</P>
番薯。</P>
番麦。</P>
荷兰薯，前身之时的土豆之名。</P>
番薯，前身的地瓜、红薯之名。</P>
番麦，前身之时的玉米之名。</P>
本朝自前明而来，而那三种新式谷物……自己在京城周围……竟然没有见到。</P>
也就在一些典籍上……隐约提及，却没有提及太多。</P>
因一些事情，没有将那三种新式谷物放在心上。</P>
江南之行。</P>
一开始，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些。</P>
还是青莲率领秦淮河一些名妓下金陵周围的一些村落……，自己才联想到那些新式谷物。</P>
根据典籍记载，那些新式谷物都是海外传来的。</P>
而海外传来国朝落脚点，一般都是两广、福建之地居多，是以，想着那三种新式谷物在江南出现的可能性最大。</P>
便是派人去探查。</P>
去询问。</P>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有所得。</P>
还有许多种子送来。</P>
那三种谷物在江南……也不为多，也只有一些地方种植，产量……不小，很喜人。</P>
却不知道为何没有传开。</P>
倒是有些奇怪了。</P>
是消息的闭塞？</P>
还是一些人的特殊所想？</P>
……</P>
不清楚。</P>
自己也没有细究，将三种谷物的种子采买收集了一二十个箱子，让人托送归于京城。</P>
还于姐姐有书信。</P>
让姐姐亲自安排庄子的掌事施为，要秘密施为。</P>
单家庄、于家庄、南成庄都有落下种子。</P>
让它们分别选择不同的土地种植，嗯……似乎自己麾下的三个庄子……田亩水准都很好。</P>
近半年的时间过去，那三种谷物……当有所知。</P>
“荷兰薯。”</P>
“两亩地……收了四千二百斤！”</P>
“产量……还行。”</P>
“番薯。”</P>
“两亩地，收了两千五百斤多些。”</P>
“也还行。”</P>
“番麦。”</P>
“两亩地，收了不到一千斤！”</P>
“这个……。”</P>
“……”</P>
“意料之中。”</P>
“意料之外。”</P>
“不知道其它两个庄子如何。”</P>
“去库房瞧瞧。”</P>
纸上的表格记载很详细，都精确到几亩几分了，而后……估算出大致的亩产。</P>
那也是当初自己的要求。</P>
做的很好。</P>
一眼就可看出来。</P>
从表格来看。</P>
三种新式谷物……都不错，但……同前身自己所知的产量相比，逊色太多太多。</P>
同眼下田亩的一些谷物相比，又远远的超出一大截。</P>
如荷兰薯。</P>
平均亩产，两千多斤。</P>
那些种子的收集，自己就已经优选了，结果……一亩地荷兰薯才两千斤多一点。</P>
若是种子寻常，怕是还要低一些。</P>
自己这里的田地也挺不错的。</P>
看来……江南那些人所种的荷兰薯……产量会更低一些，一亩地两千斤都不好说。</P>
除非，一直优选种子，数年之后，或许有变。</P>
“少爷。”</P>
“荷兰薯的产量太高了。”</P>
“着实不可思议，原本栽下的时候，种子只有一点点，长成之后……却一小堆荷兰薯。”</P>
“一亩两千余斤。”</P>
“按照少爷的吩咐，大些的留着，小些的可以食用。”</P>
“炒着吃也不错。”</P>
“煮着吃也好吃。”</P>
“……”</P>
“少爷，接下来是否要将荷兰薯大大种植？比种植五谷强多了，种植稻谷……一亩的产量也就荷兰薯的十分其一。”</P>
“还有番薯。”</P>
“产量竟然也那么高，太高了一些。”</P>
“……”</P>
单郝在侧，忍不住再次叹道。</P>
荷兰薯。</P>
自己听过的。</P>
却谁也没有相信过，对于传闻中的产量也只是天方夜谭居多，谁料……真正存在。</P>
其余番薯、番麦倒是陌生。</P>
想不到产量也那般的高。</P>
无论哪一种……都比麦子、稻谷强多了。</P>
就是……保存起来不如稻谷和麦子，价格上……也不好说，少爷没有让处理。</P>
庄子里吃可以。</P>
卖出去……不行。</P>
那些东西都在院子里的地窖、库房呢。</P>
“天地之大，自然无奇不有。”</P>
“……”</P>
秦钟笑道。</P>
从自己所得的消息来看，这三种谷物……并没有开始大用，起码北方几乎见不到。</P>
也只有江南一些地方有。</P>
却也没有传开。</P>
那么。</P>
接下来……或有一些好处了。</P>
没有军功落下，自己的爵位也就止步了子爵，现在自己是二等子爵。</P>
不知道……能否更进一步。</P>
当然。</P>
没有进步，也无碍。</P>
有进步，更好。</P>
爵位这个东西，传家还是不错的，只要子孙不嚣张，那么，简单的富贵还是不难的。</P>
……</P>
……</P>
“如我所料……。”</P>
片刻。</P>
秦钟出现在庄院后方的库房，眼前是番麦的种子，都是整体的，并未将一穗穗的种子剥下来。</P>
随意取过一穗子，都晾晒干了。</P>
观之。</P>
秦钟摇摇头。</P>
同前身自己所见的穗子……相差太多，无论是穗子的粗细，还是穗子的长短。</P>
还是穗子上的种子数量。</P>
都不如。</P>
需要改进。</P>
需要选择更好的种子。</P>
……</P>
这个过程消耗的时间不会很短。</P>
“荷兰薯。”</P>
“番薯。”</P>
“……”</P>
这里也有堆积一些荷兰薯、番薯的种子，都落在专门的区域，都是干燥的区域。</P>
单郝，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P>
如所料，挑选出来的种子……虽大，也不足很大，和自己所想的大小……相差不少。</P>
“单郝。”</P>
“这些东西好生看着。”</P>
“外人不要乱碰。”</P>
“……”</P>
“我有大用。”</P>
把玩着手中一个荷兰薯，这东西……吃法很多很多，现在……还是留作种子吧。</P>
“是，少爷！”</P>
单郝连忙点点头。</P>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P>
“过几日，等我将庄子的工坊也一观，当赏罚有知。”</P>
单郝。</P>
办事还是可以的。</P>
起码领会意思很清楚。</P>
自己是庄子的主子，听从之，就足够了。</P>
秦钟很满意。</P>
“少爷。”</P>
“当不会令少爷失望。”</P>
单郝忙道。</P>
“哈哈哈，别的事情少爷我还没看，先不提。”</P>
“三种谷物的事情，做的很好。”</P>
“传我的令……，从账房支出一千两银子，你拿五百两，其余……酌情视功劳而分。”</P>
将手中的荷兰薯放回原位，视线再次落在单郝身上。</P>
那些工坊……姐姐那里有最近的账目汇总，自己也会再次清查，确定无误了。</P>
赏罚当清晰。</P>
一年的时间。</P>
雷霆雨露当一起落下。</P>
未几。</P>
秦钟一行人离开单家庄，前往另外两个庄子。</P>
于家庄。</P>
这里也有落下一些三种谷物的种子，具体的产量记载……和单家庄差不多。</P>
南成庄，也是一样。</P>
两个庄子同单家庄的单郝一样，对于三种谷物的产量很是……惊讶。</P>
也都想要接下来多种一些。</P>
他们倒是心思灵敏。</P>
不着急。</P>
先将谷物挑选一下，以为所用为上。</P>
******</P>
“鲸卿！”</P>
“你……回来了。”</P>
“去岁九月底，你离开京城。”</P>
“现在快一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P>
“你……个头长得还真高。”</P>
“都和我等差不多了。”</P>
“鲸卿，待在江南近一年的时间，学业所得如何？”</P>
“应天书院那里……如何？”</P>
“虽然你文书中说道一些，终究不如亲自所言。”</P>
“……”</P>
巳时初。</P>
白石书院。</P>
秦钟再临此地。</P>
这里……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P>
山脚的白石镇还是那样，也就是人稍稍多了一些，书院的山门……还是那般。</P>
这个时辰，进出之人罕见。</P>
自己？</P>
自然可入。</P>
稍有打听，便是来到书院靠后的区域，那里……多是书院的举人、进士停留之地。</P>
距离山长等人所处……也不远。</P>
二师都在。</P>
都见到了。</P>
也见到了书院其余的举人。</P>
彼此见礼，便是入江师相对清雅宽大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在书院……要掏钱的。</P>
还不便宜。</P>
江师！</P>
江墨轩，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音容相貌……还是那般的潇洒清逸。</P>
顾师。</P>
顾永寿！</P>
看上去……变化不小，似是更加清瘦了一些，精气神都有些萎靡，是学业之故？</P>
“二师，请！”</P>
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秦钟双手持之，看向二师，含笑一礼。</P>
一年的时间。</P>
再见二师，别有感慨。</P>
时间过得还真快，一眨眼便是一年过去了。</P>
二师！</P>
今岁会试受挫。</P>
整个白石书院，也就取中四人，都是老牌举人、进士。</P>
取中的四人中，有一位进士，因上一届成绩排名靠后，便是再战，这一次……排名中等。</P>
接受了。</P>
会试的排名还是相当重要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在榜单，差距很大很大。</P>
正常情形，仕途之上，一个差别……就会耽搁数年乃至于一二十年。</P>
会试、殿试……排名越靠前越好。</P>
若是背后有人，另说。</P>
老牌的举人有三人，经义文章都相当出色，名次虽一般，也极好了。</P>
取中进士，只要愿意。</P>
只要不挑。</P>
肯定有官做。</P>
若是愿意运筹一下，得到的官更好。</P>
二师！</P>
也参与会试了，奈何……无所得。</P>
“因我自身的缘故，再加上老师的建议。”</P>
“前往江南……在苏州学业一段时间，在应天书院学业半年。”</P>
“受益良多。”</P>
“顾师，你身子……如何？”</P>
“可否让我切切脉？”</P>
“可有让书院的医者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