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P>

“……”</P>

郑极叹然。</P>

今岁以来，鲸卿在书院每隔几日的考试中，成绩几乎没有掉过第一。</P>

他的文章，自然是山长、主簿、讲师等人琢磨的要点。</P>

好文章，自是都要学学，果然有所得，就再好不过了，比起自己苦思冥想快很多。</P>

奈何！</P>

虽有受益，却很有限。</P>

首先，一篇篇文章……鲸卿的破题就非寻常人可以想到。</P>

同样一道题目，鲸卿总会有新颖、独特、有理有据……的给予论述。</P>

至于诗词歌赋一道，鲸卿每一次所做……都各有滋味，更有时而笔落一二惊艳文字。</P>

那就是天才眼中的题目。</P>

那就是千年之前李太白眼中的山水景色？</P>

书院里，只要每次考试能够位列前五，那么，便有取中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还不小。</P>

排名前三！</P>

基本上就是稳妥了，只要发挥和平日里一样，就没问题，那是书院数十年来总结的规序。</P>

鲸卿！</P>

几乎次次都是第一。</P>

他！</P>

必然取中。</P>

这一点，自己没有半点怀疑，唯一疑惑……就是鲸卿在会试、殿试的名次如何！</P>

以鲸卿平日里所做的那些文章，名次当不会低。</P>

“仲争兄，过誉！”</P>

“恩科会试，希望我等一起有中！”</P>

秦钟笑然一礼。</P>

对于取中，信心是有的，郑极这般夸誉，颇有些惭愧。</P>

天才？</P>

自己是天才？</P>

自觉不是天才。</P>

李太白！</P>

李白那样的人是天才。</P>

真正的天才。</P>

郑极将自己比作李白，太高看自己了。</P>

今岁以来的考试……自己的确游刃有余，八股文章……颇有心得。</P>

这一次。</P>

书院有三十二人！</P>

希望都如愿！</P>

“鲸卿！”</P>

“依稀记得三四年前，你学业……刚入门不久。”</P>

“还没有入书院。”</P>

“你专门请书院之人教导，我和广继兄运气好一些。”</P>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入学，还没有成为生员。”</P>

“……”</P>

“短短三四年，如今我们要一起参加会试了。”</P>

“世事之妙，莫过于此。”</P>

“而你之学业，如今远胜我等。”</P>

“恩科会试，一举取中。”</P>

“更为奇哉！”</P>

顾永寿亦是慨叹。</P>

从马车内的小桌子果盘里抓了两颗大红枣，落于手中把玩，视线看向……某个天才。</P>

鲸卿！</P>

三四年前。</P>

第一次相见鲸卿，鲸卿还不是秀才，甚至于四书五经都没有完全背下来。</P>

可！</P>

现在！</P>

鲸卿要先他们一步取中进士了？</P>

先一步步入仕途了？</P>

三四年前，自己已经是举人了。</P>

现在，还是举人？</P>

接下来，若是不能取中，还是举人？</P>

……</P>

还真是……难！</P>

举业之难！</P>

鲸卿。</P>

如此的年轻。</P>

如此的天赋异禀。</P>

如此的才学惊逸。</P>

……</P>

“哈哈哈，熙民兄此言，倒也令我想起当初的鲸卿。”</P>

“那个时候的鲸卿……身量也不为高，年岁之故，应该……还不到五尺吧？”</P>

“现在，若说鲸卿你年岁十六七……都不为过。”</P>

“……”</P>

江墨轩也是话语当年。</P>

的确令人感慨。</P>

短短三四年，鲸卿便是从一介普通的读书人，举业顺畅，连战告捷。</P>

现在。</P>

都和他们一处参加会试了。</P>

更是要先他们一步取中？</P>

着实……奇人奇事。</P>

“当年……，时间过得还真快。”</P>

“一晃就是三四年过去了。”</P>

二师之言，秦钟有感。</P>

三四年的时间。</P>

不只是自己学业的时间。</P>

更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P>

三四年。</P>

不知不觉，自己举业初成。</P>

不知不觉，立下百草厅、制药工坊那般营生。</P>

不知不觉，在这里有了许多朋友。</P>

不知不觉，还有了一位好姐姐。</P>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彻底融入这里了。</P>

自己是谁？</P>

秦钟！</P>

字——鲸卿！</P>

于二师先后一礼，又环顾车内的郑极等人，这里……是自己的世界，是自己的天地。</P>

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P>

以后，还长着！</P>

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