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歆嫌弃岑砚，岑砚也嫌弃沈洛歆，“原还想着如何夸你几句，没成想，装的。嚯！”</P>

“嚯！”</P>

沈洛歆学着他的模样扮鬼脸，心底却沉郁郁地压着，这件事看似给了一个官方的交代，道宗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少有点像一个愿打一个被迫挨着，表面的皆大欢喜。</P>

可真相就是真相。</P>

“那些尸体，我经手了其中一些，彼时便觉得总有些怪异的地方，说不上来，也解不开头绪，昨晚隐约有了些念头。我得去试试。”沈洛歆端端正正坐着，抬眼看姬无盐，“你……你觉得如何？”</P>

她是有对真相的执着，但更多的还有对自己和许四娘安危的考量。沈洛歆自觉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很有伟大觉悟的人，真相，在生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这是自私，那她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自私的人。</P>

所以她有些犹豫，询问姬无盐。</P>

“想去的话，就去吧。”这是姬无盐告诉她的，“彼时觉得，这些命案是针对你们母女而来，你们在明对方在暗，所以我劝着你小心谨慎。如今，幕后之人已经浮出水面，而随着案件的‘尘埃落定’，你便转到了暗处，若你想要进一步，现在的确是不错的时机。只是，还是千万要小心。”</P>

沈洛歆颔首道好，又喝了一杯水，就出门去了。</P>

姬无盐吩咐岑砚暗中安排了人保护着去了，想了想，又吩咐派人盯着江都郡王府。</P>

李晏先听说还病着。</P>

至于什么病，太医院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说身子骨弱，受了惊，要好生调养。于是，众所周知着，这位郡王殿下是“称病”呢。</P>

沈洛歆出门地时候走得极快，风风火火的往外冲，差点撞上正准备进来打扫院子的钱嬷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侧身就要出门。</P>

被钱嬷嬷叫住，“沈、沈姑娘……”</P>

沈洛歆微微一愣，收了脚步，回首看去，问，“怎么了？”钱嬷嬷和她没怎么说过话，好像只有一次，自己拜托她偶尔给自己的菜地浇浇水。主要是姬无盐身边的那些个丫鬟，虽然是伺候人的，但这些个农活，她们是一概不懂，半点忙也帮不上，如此才请了钱嬷嬷。</P>

之后的菜地，眼见着比之前打理地还要好，沈洛歆便也彻底放心了。</P>

钱嬷嬷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手中攥着笤帚柄，紧了松、松了紧，半晌，嘿嘿一笑，说，“没、没什么，就是想说，姑娘的菜地，浇过了。”</P>

就这样？就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沈洛歆虽然觉得奇怪，但她如今心思里都是那命案，当下也只是颔首谢过，匆匆走了。</P>

钱嬷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低了头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的姑娘，抱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漂亮地像一幅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