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宁修远却满脸不在乎,闻言只是收了手整理她散着的头发,玩地不亦乐乎,“不让你进,你就将母亲送你的镯子给她们开开眼!看他们谁敢拦你!”</P>
这话说的,当真是不着调。</P>
姬无盐回首瞪他,宁修远颇有些无赖模样,还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反而低头就着手中墨发亲了亲,眯着眼笑得愉悦又缱绻,亲完,趁着小丫头羞怯地无地自容的当口,瞥了一眼对面屁股都已经离开凳子的朝云……那一眼,微凉,半分笑意都不剩。</P>
朝云连忙起身,寻了个借口说要找若水好好商量商量曲目的事情,慌不择路地跑了。跑了两步,又非常仗义地一把拽走了子秋。</P>
碍眼的人终于都走了……宁修远敛着眉眼轻笑,亲亲她的发顶,“宁家的镯子,的确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通行证。就算是被一些不开眼的人针对,你也可以拿出来震一震场子。”</P>
“这么多人认识这个镯子?”</P>
姬无盐几乎是瞠目结舌,下意识就要将镯子取下来,却被宁修远拦了,“母亲给的,就戴着吧。若是往后见你没戴,她会以为你不喜欢,到时候又要去翻箱倒柜地找别的新奇玩意儿送你。”</P>
呵呵……姬无盐恨不得嘴角都抽搐——果然,老一辈给的礼物,轻易收不得,如今倒好,颇有些进退两难。</P>
“宁宁……”他唤她,低了声似蛊惑,“若是我真的落水不曾回来,你可会……一直一直地,记得我?”方才在屋子里,他听着白行说这话,听着她说“与她无关”的时候,就很想出来亲自问一问。</P>
院中的树枝繁叶茂,遮了日光。</P>
只秋风吹过之时,泄下细碎的光晕。姬无盐抬了头看他,以视线细细描摹这个人的容貌、神态。她从未想过要在这里为某个人心动……江南有她的责任,有她的牵挂,有她的……根。可这心偏是动了,大抵在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时候,这个人就很不要脸地冲了进来。</P>
于是才知道,这心动起来,当真是半分不由人。</P>
“宁修远。”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反问他,“方才你明明说过,不要轻易验证人心,所以你避开了白行。可为什么,当着朝云的面,你却又出来了?”</P>
“不开心了?”宁修远替她挽发,只是于此一途上,他果然没有什么天分,一头柔顺的头发在他手中没一会儿便炸了毛。</P>
头皮些许的牵扯感,姬无盐也不在意,只摇头,“没有。”她只是隐约有些猜测,想证实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