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今晚不是最后一次?(2 / 2)

江杳脸一红,垂下眼皮,难得没再反驳。那天的事,早在他冷静下来后,便回忆起了全部。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居然去扒段逐弦的衣服,段逐弦也是病得不轻,还真的顺势和他做了。

就算懒得骂醒他,揍他一顿也行啊,明明段逐弦有一万种方式阻止那场事故……

看着身边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被子当鸵鸟,段逐弦低笑了一声:“当时没把持住,我也有问题。”

先越界的人是江杳没错。

可当江杳满脸迷离的醉态趴在他身上,红着眼眶问他“你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的时候,他只想把这个浑身是刺的男人按在身下,用尽一切方法,看对方不知所措

的样子。

后来,那双倔强的桃花眼真的被他弄出了泪水,平时酷酷拽拽的脸湿成一团,他又心软了。

他从没想过,原来有人哭也可以这么好看。

江杳没注意到段逐弦愈渐粘稠的视线,自顾自呆了一瞬,抬眼问:“你那晚不是故意的?”

段逐弦道:“故意什么?”

江杳抿住唇,目光闪烁了几下。

故意羞辱人,故意看死对头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

但这话,他藏在心里没说。

嘴巴藏在被沿下,江杳闷着声音说:“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炮友吧……”

段逐弦眉心微颤:“炮友?”

又是一个重复+反问的句式。

当年被段逐弦冷冰冰的拒绝支配的恐惧,在江杳心头乍然浮现。

“怎么,你难道还想嫖不成?”

江杳猛地撑起半个身子,漂亮的脸瞬间绷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布满警惕和多疑。

段逐弦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也行吧。

混了这么些年,从江杳嘴里的“有点交情”,降级为冤家,现在又升级成炮友,多少算是一种进步。

“你的意思,今晚不是最后一次?”

段逐弦问。

江杳闻言一怔,红了点耳尖。

他这人虽然外表看着浪,平时夜店会所没少去,也见过无数在他面前发骚的男人,但他情感观念其实相当传统,认为“性”必须建立在“爱”上,说句守身如玉丝

毫不为过。

如今突然一下开了荤,破了戒,有点食髓知味,切身体会到那句“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的含义。

虽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被搞的那一个。

江杳目光飘忽,含糊地“嗯”了一声。

“但不许像今天这样强迫我。”

江杳十分严肃地说完,耳尖腾起一朵小雾,淡红的,飘进段逐弦眼里。

“如果不想做,你完全可以推开。”段逐弦话里带笑。

“老子手都被你绑住了,怎么推?”江杏拔高音量质问。

段逐弦将手伸进被窝,拍了拍江杳的大腿:“你的腿还能动。”

他语气正经和缓,倒真像是在认真提醒,前提是忽略在大腿皮肤上游移的指尖。

江查默默挪开腿

对啊,他当时怎么没想到踹人呢

但转念一想,段逐弦这个神经病说不定会把他两条腿也绑起来,那就真变成吊在烤架上的小肥羊,任人宰割了。

算了,他今晚就是见色起意而已,没必要搞得像被谁迫害了一样。

你情我愿上完床之后的温存,永远是最和谐的时段,就连水火不容的死对头,都变得顺眼了不少,甚至还能躺一个被窝里睡觉。

江杳打了个哈欠。

某人在床上太不做人了,他实在撑不住睡意,眼睛一阖一阖地,就要睡去。

他依稀觉得,今晚的段逐弦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变化。

明明还是那张万年不化的脸,眉宇间夹杂着绝对的冷静,薄唇微抿,不像能吐出什么好话……

半睡半醒间,江杳感觉微酸的手腕舒缓了许多,过了好一阵,才意识到段逐弦居然在给他揉手腕。

掌心按在薄薄的皮肉上,打圈碾过被领带绑缚过的浅痕,忽的催生出一丝细微的、缺乏实感的触动,如同月影投水。江杳闭着眼嘟囔:“和你联姻,好像的确是最合适的选择。”

“嗯?”

段逐弦动作顿住。

江杳嘴唇小幅度地动了动,段逐弦立刻附身凑过去听,生怕漏掉半个字。

“你想啊,要是换作其他人,我不得凡事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就像我哥和我嫂子那样,累都累死了,正好我们互相看不顺眼,说话做事都不用顾忌对方……”

江杳缓缓说罢,闭着眼停了好一会儿。

“就像你那天讲的,是良配。”

最后这句是用气音说的,话间带点儿牙膏味,是橙花香。

段逐弦略微屏息。

但这点徐徐缠绕的香甜,还是轻而易举地钻进他鼻腔,勾起他腹中千万只蝴蝶。

“江杳,万一哪天,我对你日久生情了呢?”

过了许久,段逐弦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