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把那一根根打好结的领带悬挂在衣帽间里,她自认为很听话、很服从,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一排排的脖套整整齐齐地挂在那,是怎样诡异的气氛。
她只是在听从欧瑾瑜的安排,她只是想,当他回来的时候,能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
早上,欧瑾瑜出门前竟然意外地冲她招招手,初夏甚至恍惚地没有明白他是在叫她,直到他再一次皱起眉,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踩着小碎步跑过去,原来自己竟然比家里的宠物狗嘟嘟还笨,它好歹还懂得向主人摇摇尾巴,而她却只会犯错。
她忘记了那契约因为她大大小小的过失将延迟多久,反正她知道自己大错总犯,小错不断,以至于他给她的除了怒吼就是他的皱眉,可是他皱眉的样子是那样的好看,仿佛在眉梢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神秘,他的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半眯着,瞳仁却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让人无法洞悉,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让别人明白他。
紧紧盯着他,她沉溺在他如梦般的眼眸里,竟无故生出一种死亡般的窒息感,她喘息着,不再看他,而他却真的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她的头,他的手掌在那一刻忽然变得暖暖的。
她惊慌地抬起眼,却突然看见他雾蒙蒙的眼睛里装满了审视的意味,只是一瞬,那种研究的眼神便已不见,他依旧变成了他的冰块脸,可他的心里明白,他看不懂这个女人,因为每当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空洞得像是坠落在梦中,她的不清晰在他看来竟也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男人的迷蒙,女人的空洞,当这两种眼神撞击在一起,将是怎样地化学反应,连他们自己都无从知道。
他从她的头上收回手,他只是冷冷地说:“以后我出门你都要送到门口,回来也一样。”
初夏又一次点点头,在他的面前,她会毫无特列地服从。
欧瑾瑜像是游戏没有对手一般地怒视着她,她梦游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生气也没有,既不会兴奋也不会反抗,像是个木头人,这个女人让他恨得压根痒痒,却又让他不愿放手,因为她的特别,因为他还没有彻彻底底地攻陷她,那不仅仅是身体的占领,更是全身心的,就像是豹子需要鲜活的猎物一样,他在意的是追逐,而不是赐予。
初夏望着男人走上车,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goodbyekiss,可是他却连回身望一下都没有就径直上了车,车子飞速地开启了,初夏低下头,用脚尖踩着地上的一根小草,却发觉自己与它无异,平凡的令他忽视。
欧瑾瑜缓缓地回过头,女人低垂着头,小小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远而变得模糊,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放大版的她?他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玩物丧志,冷笑着,女人而已,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