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之前，吾与王爷已至永县视察，县衙派兵来传，称长史荀齐带圣谕到。我等赶回燕，诏书曰我等无凭据即逮人且致人于死，陷皇上不义云云，即方才长史所言，命我司立刻放人。我称即派人传谕至云镇，彼不依，定要亲自快车来云，命在下护送；如汝等不服，命在下证实王爷已接诏书如所述。”</P>

海涛愤愤地说：“鬼何其多？”</P>

这一次武方没有意见，只说：“已问得之线索，可再暗中查察。”</P>

林凤仪说：“已经有张添寿的口供。”</P>

海涛在马上，就把口供拿出来交给林凤仪收着。</P>

海涛说：“此办张添寿本人奸污民女教唆杀人或可也，办张家庄匿匪案恐嫌不足。吾等只查案，地方百姓刑案仍由当地县令审理，庸知圣上将派何人至燕？至匪刺命官匿于张家庄一节，更需由朝廷之廷尉审理，如此若遇鬼则解矣。”</P>

林凤仪说：“凤舞和朱明白白死了。”</P>

海涛说：“凤姐问案神矣，彼等已吐露不少，惜长史阻挠；若再有一时辰，取得张绍彭让口供，万事谐矣。”</P>

林凤仪说：“还要派大车送他们回去，真是岂有此理！我想办法再抓回来继续问！”</P>

武方和海涛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P>

林凤仪又问：“我记得你们说，长史是个叫司马什么的？怎么又是荀齐，到底总共有几个长史？”</P>

武方说：“司马融。皇上令御史查办，纵御史认无重大疏失或罪行，皇上依然将司马长史贬至朔阳。同理，当前工部尚书已非蔡秀，黄敬隆已接任多时矣。”</P>

雪夜中，远远看到县衙的灯火，回到燕县了。</P>

林凤仪先回房间，晴晴正对着火炉烘衣服，今天的天气不比昨天，所以昨夜洗的衣服还没全干。</P>

林凤仪走到晴晴旁边，从怀中拿出栗子，剥了一个就塞晴晴嘴里，问她：“这个你爱吃吗？”</P>

晴晴微笑点头。</P>

林凤仪又剥一个给她，晴晴从衣服这边腾出手，把林凤仪的手推向她的嘴巴说：“凤姐也先吃一个。”</P>

林凤仪把所有的栗子，还有新买的辣豆干都拿出来放桌上，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去王爷那边开会。你吃饱了没？”</P>

晴晴问：“未也，俟汝议事完同吃可乎？云镇之行顺利否？”</P>

林凤仪走向房门，背着晴晴摇头说：“十分不顺利。”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你先吃栗子垫肚子，等我回来一起吃饭。”</P>

到了王爷房间，武方和海涛已经坐定了。</P>

林凤仪坐下来说：“皇上的弟弟佾亲王爷应该比长史还要大吧？”</P>

海涛说：“持圣谕者，纵是只猫，亦大于八王十六将。”</P>

王爷苦笑。</P>

林凤仪说：“要不要先总结一下，还是等扬风？扬风还没回来？咦？扬风还没回来？”</P>

武方说：“彼昨夜出发，今晨抵达，纵圣旨火速于午时拟定，亦要俟黄昏至朱家颁旨。玄武现恐尚未出发回燕。”</P>

林凤仪说：“不是，他昨天向我说两天回来。我是说??”</P>

林凤仪本想等到搞清楚了再说，但是不好让大家等太久，只好先说：“我以为皇上看了扬风送的王爷奏折，才写这诏书。扬风早上到京，那为什么荀齐也早上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