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病愈、希望跟姐妹们一起吃苦；甚至断手以及只瞎一只眼睛的人也愿意和大家一起走，所以凤翔营最后只有六个人先坐车回去，武方护送。</P>

王爷三辆车剩下的空间，林凤仪交给韩亮运用，多载伤员。</P>

最特别的，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几天，但这已经是整个有朝识字率最高的一支部队。</P>

包括高思在内的一百九十二位战士，三位客座教练，林凤仪与阿芊，海涛和扬风，七匹马与六辆小推车，一支军旗，都察院所属的凤翔营，出发了。</P>

“保国卫乡扞我边疆惩奸除恶扬我凤翔</P>

坐而赋诗起而舞枪我文怀德我武唯扬</P>

刀比火热剑比光亮妇军如铁军纪为纲</P>

爱民如己尽忠我皇都察之柱女儿翱翔”</P>

这是林凤仪为凤翔营谱写的军歌，让战士们边走边唱，比较有力气走，也能藉此调整走路的节奏。</P>

坦白说，当初角涌营区的商家们，当然是以歧视、鄙夷的态度来看待安乐园的姑娘们；但是当二百人以充满自信的面貌站在众人面前时，众人也自动改成尊敬的目光，甚至比出了赞赏的手势；而这样的反应，又反过来加强了战士们的自信。</P>

然而，高昂的士气其实只能维持两刻钟，之后，就是无聊的走路，走路，和走路。</P>

客座教练不主张整路唱歌，因为省力气最重要；如果一直提高士气，等于长期拉紧弓弦，会提早绷断，所以只能偶一为之。</P>

每走半个时辰，教练就让统领带着大家休息，做伸缩运动，然后再继续走。</P>

教练说：走得久比走得快重要。</P>

第一天的行程，其实只有经过中坑哨、跨过国境，走到角涌营区。营区已先挪出给凤翔营扎营的平地。</P>

从角涌女营到中坑的扎营点，只有四十里，因为是第一天，要让战士们有适应的时间，不要一下就拼六、七十里。</P>

而且提早到达地点，让战士们在还不熟练的情况下有更多时间搭帐煮饭。</P>

许多士兵们好奇地看着这群女子；也有人好心主动要过来帮忙搭营帐，但他们立刻发现其实姑娘们自己都会。</P>

当然是有一些手忙脚乱，谁要去搭帐，谁要去煮饭，谁要去挖厕所等等，分工乱了是小事，空间分配乱了才是大事。</P>

在几万个男人之中要挖厕所，栅栏就起了作用——客座教练当初坚持这个要先学，信不诬也。</P>

虽然场面混乱，给周遭的士兵们看笑话，但段平等人还是忍住直接发号施令的冲动，顶多是跟高思、范亚妹说说，让她们去下令。</P>

天将黑，北坑营区的士兵已经准备休息了，凤翔营还在生火煮饭，二十个营帐只有七个成形。</P>

排定的卫哨，因为之前要负责的分工还没做完，以致于直接脱了哨。</P>

韩亮来了，微笑着看着大家终于开始吃饭，说：“战士们不早歇息，明日无法走矣。”</P>

林凤仪觉得很不好意思：“第一天，手忙脚乱。”</P>

韩亮微笑着说：“新兵皆是如此。若老兵带新兵，则情况可改善；然老兵懒散、徒喝令新兵动手，又是问题。今日混乱，然亮深信明日之后必有改善；教百次，不若实地做一次。御史勿忧。”</P>

林凤仪觉得很窝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