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打量着床上女子容颜,费大娘忍不住摇头叹气:“多好的姑娘啊,怎的被打成这样?”</P>
想到以前京城之中但是有怀了身子的烟花女子被打出来,费大娘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种不知羞耻的姑娘,成现在这幅模样倒也是活该。</P>
在项子舒回来时,费大娘险些倚在床头睡过去。</P>
“怎的这会儿才回来?”项子舒起码出去了大半个时辰!</P>
项子舒没有回答费大娘的问询,只对着请来的白胡子老郎中恭敬道:“麻烦您给瞧瞧。”</P>
他去的这大半个时辰,跑了不少医馆,也只有这位老郎中肯出诊。</P>
“好。”</P>
老郎中应下,动作麻利的地拿出药箱里的东西,开始给张兰诊脉,收回手后又用手撑开张兰的眼皮,面色也是越来越凝重。</P>
道:“老夫先为她施针,排出内淤。”</P>
“那……她可还有救?”</P>
“有救,但……”老郎中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屋子,可以说是四面漏风,屋顶还漏着雨用瓦罐接着,这样的人家,只怕是负担不起。</P>
看出老郎中为难,项子舒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如此紧张,开口:“郎中直言便是。”</P>
“老夫认为这姑娘虽有救,但难救,瞧着公子也实属困难,老夫为她施针便也不收公子银钱,但后面的药费便只能公子自己考虑了。”</P>
老郎中也是实话实说,他身为医者,以救人为己任,但那些高昂的药材,他也给不起。</P>
看眼前公子家中窘迫,只怕连个温饱都是问题,又哪里能负担得起?遂提议:“公子还是早些准备一卷草席吧。”</P>
棺材这种东西,穷人家是买不起的,他看眼前的公子是个书生,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除非是一举高中,逆天改命。</P>
但那时候也太迟了。</P>
“您先施针,药费在下会想办法。”说这话之前项子舒有些踌躇不定,但在说出口时,眼神已经变得格外坚定。</P>
这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对一弱女子见死不救?</P>
“好!”老郎中拿出银针来,开始给张兰施针,片刻后,一些鲜红之物溢出,项子舒自是转过了身去。</P>
非礼勿视。</P>
“好了,老夫这便写下药方。”</P>
笔墨挥毫之下,一张密密麻麻的药方呈现,老郎中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项,临走时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就诊的银钱。</P>
费大娘虽看不懂药方上写了什么,但看着字多得像一堆蚂蚁在爬,便摇头道:“这药得多少银子?你那里负担得起?还是听郎中的话买个草席备着吧。”</P>
“不!我得去抓药回来。”</P>
“什么?你那里来的银子抓药?”费大娘一脸诧异,伴随着些许震惊。</P>
项子舒知道这些药材昂贵,但人命关天的事,他不能见死不救,遂道:“上回遇见贵人,给了我一些银两,想来抓药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