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红沙盖满城，</P>
苍枯野草遍地生。</P>
将军墙头守城门，</P>
胡人破胆心仓惶。”</P>
“嗯，不错。”王夫子点了点头，虽不惊艳，但沐业书如今九岁便有如此学识，已是难得。</P>
随着更多学生作出，参差不齐，有的得了夸奖，有的收到了责问。</P>
可还有三个学生没有动静，其中便有张铁。</P>
虽然还没有到时间，沐业书却嘲讽道：“有的人不要拖时间，不会就是不会，该向夫子多学习才是。”</P>
这句话在王夫子眼里不算过分，所以也没有管，反而看着张铁沉了脸色。</P>
果真是个草包，还浪费时间。</P>
“先生，学生已作好。”张铁缓缓站起身。</P>
王夫子脸上没有多高兴，甚至都懒得听，毕竟待会就算差到了极致，他还得给长郡主府的面子夸两句。</P>
“你念吧。”</P>
张铁：“冷月寒生沙洲雨，</P>
晓山晚汐眺盼归。</P>
若闲愁来思故人，</P>
只叹凉州不知春。”</P>
随着张铁的声音落尾，沐业书整个笑脸都僵住了！</P>
王夫子面露喜色，他连问：“这是你作的？”</P>
张铁：“正是学生所作。”</P>
“好好好，好啊。”王夫子暗自喃喃了几句，似在欣赏。</P>
沐业书却不服气，他道：“不过是辞藻华丽些，一点内涵都没有。”</P>
“不。”王夫子对众人说道：“这首诗很好。”</P>
毕竟张铁才八岁，已经很不错了，甚至比好些大人都要好些。</P>
王夫子对众人解释道：“冷月寒生，冷和寒，沙洲雨，沙和洲。”</P>
有人发现了其中规律，说道：“冷寒都是两点水，生了三点水的沙洲雨。”</P>
“晓山晚汐，眺盼归。”林尧细细品味后，忍不住称绝。</P>
沐业书冷哼一声，暗自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是抄的。</P>
不过一天的时间，张铁的诗在王夫子的传播下出了名，整个京城都知道王夫子有这样一个好学生。</P>
自然，这些也传入了南羲的耳朵里。</P>
南羲喃喃着手中的诗句，不吝啬称赞，“斐儿果真是有天赋的，长此以往，将来必成大器。”</P>
“郡主说的是呢，小公子有天赋，读书也用功，是个踏实的，也是郡主看人的眼光好。”甘棠不仅夸了张铁，连着南羲也一块夸。</P>
她也好久没见郡主高兴了，如今郡主高兴，她也高兴。</P>
连着几天，有不少世家公子慕名而来，都要拜访张铁，府里的礼都连着收了不少。</P>
南羲叫甘棠一一登记造册，往后人情也好归还。</P>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沐慎和也来拜访张铁。</P>
“这位便是张小公子吧。”</P>
“张铁见过沐公子。”张铁按着规矩行礼，沐慎和是沐业书的堂兄，虽说沐慎和君子名声在外，可还是防备着好。</P>
沐慎和落坐，他问：“你家先生呢？”</P>
这问的自然是南羲。</P>
张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进宫去了。”</P>
“哦，这样啊。”沐慎和颔首，送出自己的礼品，“这是羊脂玉做成的镇纸，想你用得上。”</P>
红木的盒子很大，里头只放了一块镇纸，反而有些大材小用之感。</P>
“多谢沐公子。”张铁不拒绝礼品，只因先生说叫他收着便是，他也照做。</P>
只是这镇纸贵重，他不能自己收了用，还是得交给先生才是。</P>
沐慎和并没有留多久，似乎只是为了过来送礼的。</P>
到了晚上，张铁亲自到了南羲院子。</P>
“郡主，小公子来了。”</P>
“哦？这么晚了，斐儿来作甚？”南羲想着，或许是有什么事，便道：“叫他进来吧。”</P>
很快，张铁抱着一大红木匣子进来，把东西交给甘棠时，因沉，甘棠险些没接住。</P>
“哎呦，这里头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P>
甘棠将其放到了桌子上。</P>
南羲：“斐儿，这么晚了，你来是有什么事？”说着南羲的目光落到了红木匣子上。</P>
“先生，今日沐公子来了一趟。”</P>
“嗯，我知晓的。”南羲说道。</P>
“那匣子里的羊脂玉镇纸是沐公子送的，学生不敢自己用，便给先生送来。”</P>
甘棠将匣子打开，果然看见了一块羊脂玉镇纸，拿起来在手里倒也不算太沉，她笑道：“郡主，匣子这么大这么沉，就装了一块镇纸，沐公子还真是好面子。”</P>
行露笑笑：“你懂什么，这羊脂玉难得，又是这么大一块，无事牌都能做十几块了，金的也比不过这个。”</P>
“是是是。”甘棠撇了撇嘴，将镇纸拿到南羲跟前，说道：“郡主，您瞧。”</P>
南羲伸手触碰，镇纸油润，的确是上品，难为沐慎和舍得。</P>
“这镇纸你拿去用，我前些时候得了块墨玉的。”南羲对张铁说道。</P>
张铁摇头：“阿元兄长给学生带回来了一块和田玉的镇纸，学生很喜欢，便不想换了。”</P>
见此，南羲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吩咐甘棠：“你拿去放库房吧。”</P>
“郡主，不如把它切割打成首饰？”甘棠提议道，这么好的东西放着，可惜了。</P>
南羲忽然想到什么，她道：“罢了，你给茉院的送去。”</P>
那里是蒋玉成的住处，但甘棠并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这个人很神秘，身份不明，郡主和行露也不说，她自然也不多问。</P>
“是，奴婢这就送去。”</P>
抱着沉重的匣子，甘棠一路走到茉院，敲了敲门，她道：“郡主让奴婢送东西来。”</P>
很快，负责伺候蒋玉成的侍卫打开了门，简单交流了两句，侍卫便抱着红木匣子进了院子。</P>
“先生，长郡主叫人送东西来了。”</P>
“什么东西？”</P>
侍卫道：“甘棠姑娘说是沐家公子送来的，长郡主想着先生会喜欢。”</P>
“沐家？”蒋玉成看向红木匣子，目光多了几分警惕。